裴珺沉默不語,隻是自顧自地打開了眼前的膏藥,剜了一小塊出來。
他正要有所動作,薑念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神情擔憂,問:“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朕來之前,見了宜貴人。”
薑念皺著眉,心道又是她。
“她說什麼了?”
裴珺抿著唇,隻是搖頭。
薑念見狀,嘖了一聲:“皇上是不愛臣妾嗎?”
“怎麼會。”
“相知相愛,先要彼此相知,我們才能相愛,皇上要對臣妾有所隱瞞嗎?”
薑念的眼神異常認真,裴珺莫名有些躲避,發覺她態度堅定,無奈歎了口氣,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裴珺說完後,薑念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來。
裴珺直接道:“你不必解釋,朕不願意告訴你,也隻是不想你在養傷期間聽到這些糟心事罷了。”
“皇上,不論過去如何,咱們現在,彼此之間是真心相愛的,對嗎?”
裴珺捏了捏薑念的臉,道:“那是自然,所以朕罰了她。”
薑念淺淺一笑,示意裴珺為她上藥。
這傷口漸漸結痂了,但也隻是結了薄薄的一層,一不小心就容易撕裂。
裴珺的手很穩,卻也不可避免地打著顫,他萬分心疼,卻隻是將心頭的悸動隱忍下去。
“皇上,就算你不說,臣妾也能感覺出來。”
薑念突然開口了。
“你或許有些疑惑臣妾最初的目的,臣妾不會再說謊了,從一開始,我的確是故意接近的你,隻是現在,我隻愛你。”
裴珺的手一抖,聽到她這樣坦白的話,驟然放鬆了下來,微微一笑:“朕叮囑禦膳房的奴才做了你愛吃的甜點,看在你說的話朕還愛聽的份上,今日就允許你多吃些。”
薑念抿唇輕笑,裴珺又小心翼翼地將白布纏了上去。
與此同時,頤華宮內。
文貴人知道,皇後的耐心有限,等不了她太長的時間,今日幾乎算是最後的期限了,她該做出選擇了。
文貴人見到皇後的時候,皇後心下了然,揮揮手示意旁人退下,笑得危險:“你做好決定了?”
她神情凝重,點了點頭道:“宜貴人似乎因為言語上衝撞了瑜妃娘娘,被皇上降了位分,嬪妾這才終於明白,若是瑜妃娘娘存活在這宮裡,那嬪妾就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宜貴人。”
皇後挑了挑眉,有些滿意。
隻是她想不明白,宜貴人和薑念不是同一陣營的嗎?怎麼薑念得寵了,不願意提拔身邊之人也就罷了,還害得她被降了位。
就算是盟友,那情誼也不一定就會堅如磐石。
如今看來,薑念和宜貴人之間的關係,就好似那冬日湖麵上薄薄的一層冰,經不起推敲,輕輕一碰就碎了。
得到了文貴人的回答,皇後輕聲喚了金蕊出來。
金蕊交給她一包藥粉,這藥粉若是能直接撒在薑念的傷口上最好,不出三日,傷口就會滲血不止,難以愈合,直至潰爛。
隻是這法子的實施難度實在太高,因此,這藥粉若是能撒在裹著傷口的布料上,亦或者撒入膏藥中,隻要想法子讓它接觸到傷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