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溫頌短暫睡了兩個多小時後,依舊沒有收到程澈的回信。
她拿著行李走出房間,敲響了李筠佳的房門。李筠佳也剛好收拾完行李,看見她十分驚訝,“老婆,你怎麼這麼早醒了,你要去哪?”
“我和你一起去機場。”溫頌拉過她的手說,“我9:50的飛機,去東京。”
“去東京?!”因為過於驚訝,李筠佳的聲音都大了些,“老婆你去東京乾嘛?程澈呢,你們不是要去伊豆嗎?”
在李筠佳的麵前,溫頌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她,到最後的時候,語氣愈加落寞“所以啊,沒有什麼區彆。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拿了冠軍後不也隻顧自己開心嗎?我沒時間也沒精力陪他了,我真的很忙很累,我隻想回家睡覺。”
李筠佳聽了她的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拉起她就往外走,“走走走,我陪你捉奸去,oc,我還以為他是好人對你一片癡心,傻逼,男人都是一個死樣子。尤其是這種有了點名氣的男的,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他有沒有良心啊oc,你為了陪他比賽,累的都要猝死了,他在外麵和哪個野女人鬼混呢xiba!”
“捉什麼奸啊捉奸。程澈不是那種人,他不會出軌的,就是那個女的故意惡心我,算了。但是我真的很累,我要回家。”
溫頌趕緊拉著她回到車上,把車鑰匙遞給她說,“你開車吧,我真的沒力氣了。”
“回去也好。”李筠佳歎了口氣,“嗎的老婆我和你說,就是不能對男人太好,給他點顏色就順杆爬。他之前對你那個殷勤哦,現在好了呀,拿了奧運冠軍牛逼死了哦,把你丟房間裡一晚上不聞不問,還有那個挑釁你的小賤人是誰啊,這種人也配在國家隊嗎?”
“算了。”溫頌已經疲憊到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靠在車座上,聲音越來越低,“我睡一會,到機場了你叫我。”
分開之前,李筠佳見溫頌實在太過疲憊,又胸悶得厲害,去藥店給她買了些降心率的藥和蒸汽眼罩,有些心疼地說“彆想了,上飛機好好睡一覺,到倫敦了告訴我一聲。”
“我知道。”看著李筠佳對自己的關心,又想到程澈今天的忽視,溫頌忽然覺得很委屈,鼻子一酸,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漫上了眼眶,“謝謝老公…”
“唉…”李筠佳抱了抱她,柔聲說道,“算了,也許程澈也是一時疏忽,太高興了難免的。老婆,你回英國也好,但最好還是跟程澈說一聲,免得他擔心你。”
溫頌點點頭,卻沒有應聲,隻是強顏歡笑著說“我去登機了。”
去東京的路上,她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兩年前她也是這樣,因為skyle的一句話跑去首爾,到最後也隻是感動了自己。
現在還是一樣,程澈真的需要她的陪伴嗎,根本就不需要。他說,“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他的奧運冠軍,是他自己努力獲得的。即便沒有她,他也會獲得這枚金牌,與她無關。
所謂的“很重要的人”,或許也隻是程澈那一刻的錯覺,等他真正獲得了金牌,實現夢想之後,他就發現,iseylia對他而言,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當然,也會有所不同。至少這一次,她回去的路上不會再蠢兮兮地哭哭啼啼,因為已經累到沒有哭的力氣,飛機還沒起飛,她就已經睡死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航班降落羽田機場,溫頌拿出手機,依舊沒有程澈的任何消息。
【我有事,先回牛津了。】
她在對話框裡打完字,猶豫了一會,又一字一字刪除。既然他不問,那她何必說。
12:30,乘客已經陸陸續續登機完畢,溫頌卻還是坐在登機口前,一動不動。她還保留著一絲幻想,如果程澈現在給她打電話,向她解釋昨晚的一切,讓她留下,她會立刻撕了登機牌回去找他。
12:45,催促登機的廣播響了一遍又一遍,廣播裡輪番用日語和英語催促她儘快登機,工作人員也找到她,有些焦急地詢問她是否還要上機,又或是需要改變行程。
手機依舊沒有動靜,她抱歉地對工作人員解釋,剛剛在等一個朋友,所以耽誤了,緊接著便把登機牌遞給工作人員,走上了回到倫敦的航班。
13:05,飛機準時在羽田機場起飛,這天的東京天氣很差,雖然沒有下雨,但卻是灰蒙蒙的。溫頌把頭靠在窗邊,重重歎氣。
飛機進入巡航高度後,她連午飯都沒吃,就讓空姐為她鋪好了床,就著香檳吞下一粒安眠藥,關掉了手機,戴上眼罩躺在座位上,等待睡意。
躺下後,溫頌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她以為自己或許會失眠,會做噩夢,但是沒有,一夜好眠。一連睡了十幾個小時,等到航班開始降落前,她才被空姐喚醒,問她需不需要用餐。
溫頌睡眼惺忪地從座位上起身,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去衛生間洗漱,經過十幾個小時的睡眠,她的黑眼圈不再那麼嚇人,臉色也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