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聽完他的話,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不回信息不接電話一夜未歸的是他,現在在這裡質問她的也是他。
這樣想著,她冷笑一聲,漠然地開口道“昨天淩晨五點左右,我給你打了電話,是一個女孩子接的,她說你在睡覺,問我我是誰,還和我說如果我有事找你的話,她會轉達。所以我和她說,麻煩她幫我問問你,你還去不去伊豆,如果不去的話,那我就回英國。
我一直等到了下午一點,你都沒有回複我,剛好我的project出了一些問題,必須回牛津處理,所以我就回來了。程澈,如果你不知道我回了英國,那你應該去問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為什麼不把我的話轉述給你,而不是在這裡質問我為什麼回英國不告訴你。”
程澈聽完她的話,隻覺得荒謬和不可置信,立刻解釋道“不可能姐姐,昨天我是喝多了所以有些不記得,但是我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在宿舍,絕對沒有任何人,你不相信我嗎?真的沒有,我不可能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idon’tkno”溫頌輕歎,儘量心平氣和地對他說,
“我沒有不信任你,我也知道你不會做那種事。但你不信的話,可以看一下昨天淩晨五點左右的通話記錄,那個電話是接通了的。至於在你房間,接電話的人是誰,我更不清楚,或許你應該去問你的朋友們。我現在很累,我必須回家睡覺,沒什麼事我就掛了,bye。”
“寶貝你彆生氣。”程澈立刻就明白了她為什麼會突然回英國,心裡愈加慌亂,“對不起啊姐姐,我昨天不小心喝太多酒,也沒聽到手機的聲音,不要太生氣好不好?我現在就來牛津,你在家等我。”
“不用。”溫頌搖搖頭,睡了一覺後,她的心情也好了些,沒那麼煩躁,“過幾天就是閉幕式,你不是還擔任了旗手嗎,你自己的事要緊。我這幾天真的很累,隻想一個人在家休息。”
程澈卻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問道“寶貝,真的不生我氣了嗎?我真的錯了,對不起呀,我不該不接你電話的,那個和你說話的女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姐姐,對不起。”
“我沒事。”溫頌輕笑兩聲,示意自己真的不在意,“程澈,我現在很累,隻想回家睡覺,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好嗎?掛了哦,bye。”
說完,不等程澈的回複,她就掛掉了電話,快速出關離開機場回家。
程澈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瞬間覺得十分無力,她說她不生氣,她的不生氣,到底是出於信任,還是因為,不在意。
他一個人在房間裡靜默良久,忽然想到了什麼,給江序打了個電話,“昨晚不是你送我回房間的嗎?為什麼後麵又有個女孩子來我房間了,到底怎麼回事?”
“啊…”江序似乎也剛睡醒,聲音有些含糊茫然,打了個哈欠說,
“我不知道啊,我和子朗把你送回房間後我們就走了。程哥我昨晚也喝斷片兒了,他們速滑隊那幾個男的太能喝了,我現在頭還暈著,要不你問問子朗?程哥,咋回事兒,你不會昨晚喝多了之後…哎呦多大點事兒,嫂子問起來我幫你打掩護,我就說你昨兒一整晚都和我在一塊兒呢。”
“什麼都沒發生,你彆瞎說。”程澈沒好氣地說,又猶豫了一下,對江序說道,“我可能要提前走,表彰會也不參加了,麻煩你幫我應付一下,總局那邊問起來,你就說我突然生病,回杭州養病了。”
“啥程哥?”江序聽了他的話立刻就精神了,“程哥你彆胡來啊,18號你還得擔任閉幕式旗手呢,你現在走孫榮武肯定會上報總局說你冬奧期間無故離隊,嚴重了是要開除的!”
程澈不是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但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心思考慮這麼多,歎了口氣說“我知道,旗手的事,我會和徐主任請假。如果有人問起我的事情,你就說我回杭州了。”
和江序聊完後,程澈又給宋子朗打了電話,幸好他昨晚沒怎麼喝酒,神誌還算清明。
宋子朗回憶了一下,對程澈說“女生嗎,好像是有一個,就是我走了之後,花滑隊的李莎莎說她泡了杯解酒的茶想要拿給你,我也沒多想,就讓她進來了。師兄,你不會…”
“我沒有。”
程澈聽完眉頭緊皺,頓時有些憤怒和無語,但是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他喝醉了不省人事,才會讓旁人有可乘之機。他的修養也讓他不可能真的對一個女孩子發脾氣,也隻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他很快又給溫頌打了電話,她的聲音有些疲憊,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困意。
“寶貝,你回家了嗎?”
“ontheay”溫頌的回答依舊簡潔,似乎多一句話都懶得說。
他仔仔細細把昨晚發生的一切解釋了一遍,末了又對溫頌說“姐姐,事情就是這樣,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呀姐姐,都怪我,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寶貝等你忙完了,我們再去伊豆泡溫泉看櫻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