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有著7000多年文明史,近2600年建城史和近500年的建都史,有“六朝古都”、“十朝都會”之稱,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發祥地。
殘缺的城門城牆街頭,處處是淒涼、破敗、落寞。
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民族近代史最沉重的一頁。
一座被鮮血淹沒的城市!
陰風陣陣,無數的冤魂在哭。
逃難的人陸續回來,無數的人擠入城市,想撿便宜的人太多了,獲得利益的總是鐵杆漢奸和所謂的開明紳士。
膏藥旗插大街,小日本商人就像入侵的有害生物,貪婪的吸取膏脂,積攢著血淋淋的資本。
淡淡的血腥氣,不用細品,溶進每一份氧氣中,張嘴吸鼻,滲入靈魂中。
維新會成立了。
戴著袖標,一頂禮帽,耀武揚威,黑色的蛤蟆鏡,漢奸踩著自行車,滿大街的閒逛。
他們也付出了許多,冒著生命危險,為打擊**的軍營,陣地,軍火庫,火炮陣地等重要設施,白天偵查,用鏡片反射光,晚上用手電筒、火把、信號槍指引飛機,洋洋得意。
牆上刷著中日親善,共建大東亞共榮的標語,背祖忘宗之輩,悠然自得地樂在其中,對主子的話言聽計從。
憲兵騎著摩托車在巡邏,安全區的人們心情忐忑地回到自己的家中,哭泣悲傷,歡喜僥幸,複雜的心態無法言表。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做不到身同感受。
“你的,站住!”
張愛國從一家開門的小飯館走出來,老板剛剛告知,法幣被禁止流通,需要使用軍用手票。
初期的軍用手票,脫胎於標準日元,和普通日元圖案基本一致,隻是加蓋紅色字體軍用手票,發給鬼子兵當做軍餉。
真正的作用,就是一張花花綠綠的紙,毫無信用擔保、毫無金銀背書,核心就是經濟掠奪。
張愛國停住腳步,以為叫的是自己,同時停下的還有另外三個人。
三個人並不像表麵那樣看起來平靜,雙股顫栗,有點哆哆嗦嗦。
定眼一瞧,兩頭鬼子憲兵和一頭漢奸叫住了一個姑娘,從背後看去,身材婀娜多姿,不是風塵女子。
三個人長籲一口氣,膽戰心驚的顫栗,衝個鬼子脫帽鞠躬,強顏歡笑,疾步離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張愛國笑得牽強,正準備離開,身後傳來淒慘的喊叫聲。
“放開我,你們要乾什麼?”
女人驚慌失措的像一隻兔子,在真理麵前,沒有尊嚴和選擇。
良民證沒有辦下來,小鬼子要求五戶聯保,采取連坐方式管理人口。
張愛國必須一周一次去偽維持會報到,接受監督管理,這還是從外地進入南京城,城裡的人要接受更加嚴格的甄彆。
“不要怕,有份好工作給你乾,很輕鬆,不累人。”
“喲西,花姑娘,漂亮!”
“去給蝗軍乾活,有吃有喝,還有的拿,多好的事。”
拉扯中,張愛國看到了臉,已是許久的記憶,第一個拒絕自己的女人,王錦繡。
故人之舊,還是幫下小王吧,心裡從未想過管鮑之交。
“這位先生,這麼好的活,怎麼不讓你家女眷去做?”
漢奸還在磨著嘴皮子,鬼子的經濟吃緊,迫切的希望恢複秩序,偽善的麵具特彆容易欺騙人。
“你是誰?你他媽的敢管閒事!”
漢奸邊說話邊掄圓胳膊,想打一記響亮的耳光。
草,好大的狗膽。
“啪”
耳光甩在臉上,漢奸嘴裡飛出兩顆牙,嘴角流出了血,讓人詫異的是,他娘的竟然也是紅血!
心肝都是黑的,怎麼能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