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零,叮零”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他們幾個呢?”
王錦繡站在門口,一聽到電門鈴聲,匆匆來開門。
“他們有事,晚點回來,虛掩上就行了。”
“他們應該護著你的。”
王錦繡表達著不滿,自家的男人,乾的是危險的事,內心中還是希望多個人保護,人之常情。
快車一路飛馳,高速路上終點在哪裡?賽車手在哪裡?
藏在道貌岸然的某些人中,藏在大義凜然的某些人中,他們的軟肋暴露在太陽下,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這些圈子太亂了,堪比戲子圈。
遮羞的幕布太厚重,早已到了不可承受之重,可後果過於嚴重,症結在哪裡?
第二天一大早,張愛國用過早食,和王錦繡出了門。
黃包車天不亮就出來趴活,跟前世的平台司機一樣,一刻不得閒,今天的嚼穀還沒有下落。
手裡的一個涼餅子,三下兩口塞入肚中,趕緊上前招呼著“先生太太,要用車嗎?”
“走吧。”
兩人上了車,雖然太陽沒出來,車夫還是細心的把遮陽棚放了下來。
救人的巷子口,停了十幾輛黃包車。
“那裡在乾嘛?”
張愛國有些好奇,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瘦弱的車夫扭頭一看,便轉過頭,安心的拉著車。
“聽說有人在那掙到了錢,大家都在那等著呢。”
現實版的守株待兔,哪有那麼多的好運氣,上天是否垂青,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更慘的是有命拿沒命花。
易容喬裝,張愛國形成了下意識的條件反射,總有一種群眾之中有壞人的錯覺。
走夜路走多,殺人放血,心裡始終有一根弦在繃著,這是不是被害妄想症?
“賣報,賣報,災民潮再現。”
戴著帽子的報童大聲吆喝著。
民生之艱辛,是高居廟堂之輩未曾體驗過的,才會有那麼多不接地氣的狗屁提義。
那一年,張愛國聽從了建議,想要把房出租,才發現自己的房子在農村,空巢,想去開平台車,汽車還在工廠裡,沒錢。
娘的,這和那個狗皇帝有什麼兩樣?
餓了,何不食肉糜嗎?
忘記了是誰在供養著他們,是誰捧著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指手畫腳。
人性的殘酷無情,艱難時刻的道德選擇,隻選對自己有利的,帶來了民國27年的水與火,花園口和文夕大火。
流離失所的災民,水深火熱的民眾,又有誰去關心他們,在乎他們,都忙著爭權奪利。
國府號稱撥出五億元用於賑災,上下其手,層層刮油,購買的100斤糧食,有一斤落在災民手中,那可就是天大的造化。
沒辦法,國府也困難,要養的工作人員太多。
小鬼子看得清清楚楚,才有膽子入侵,一二八事變就是測試,證明了內部不和。
傳說小鬼子拿出一點軍糧,在黃泛區竟然收獲了很多幫助,恥辱的事情,大家自然不承認。
失節是小節,麵子為大。
國府放棄了百姓民眾,眼下沒有選擇,當有選擇時,自然也會被拋棄,為後來的倒台埋下伏筆。
此時如彼時,民眾會用腳投票,一個謊言,意味著用無數謊言去彌補,氣球吹得再大,總會有兜不住的那天。
天下世事,皆有因果!
張愛國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那一天晚點到來,等我死了,哪管它洪水滔天。
三井銀行,張愛國攜帶著王錦繡走進來,銀行的警衛立即瞄上他們,誰讓張愛國長得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