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卑職就放心了。”
隔著電話可以想象的到對方的表情神態,天大的悲哀。
“喲西。”
收起電話和電線,張愛國住上衝,很快來到三樓,還是使用老一套,用木頭頂著鋼盔,推開擋扳。
“板載!”
擋板掀起,鋼盔露出頭。
一道寒光閃閃的刺刀,如閃電般刺入木棍。
小鬼子的刺殺術,穩準狠。
王八盒子開始大叫,呼喚天照收貨。
快速撿起能用的槍械物資,綁著膏藥旗的步槍刺刀卡簧是焊死的,無法拆卸,還是收入空間裡。
這一類綁著膏藥旗的士兵,是小日本陸軍真正的精銳,隨著戰略失利,綁旗的越來越少,特征明顯,太容易被針對,國軍第一時間會集中打擊。
當張愛國打開鬼子設置的牢房時,看到的情景讓他目眥欲裂。
兩位老人被鬼子用上了餓刑,水米不給,人老了,腸胃弱,已經奄奄一息。
“老舅,是我啊,振邦。”
一個軍用水壺拿出來,用手托起喂了些水。
依次喂完,又等了一會兒,兩人慢悠悠的睜開眼,見到一身屎黃色的軍裝,老太太低喊一聲,暈了過去。
不能再等下,張愛國抱起老太太放入車後座,二次回頭,又抱起老李放在副駕駛座上。
在據點內籌集完有用物資,汽車小心翼翼的開過吊橋後,壕溝裡的地雷起出來。
汽車開出一小段距離,張愛國用洋鎬刨坑,把地雷統統埋在必經處。
例行的招牌菜是少不了的,利用爆炸,可以掩飾屍體的彈孔。
隨著車輛顛簸,老李先醒了過來,張愛國扭頭衝著老頭說了一句“老舅,我來晚了。”
老李定定的看著側臉,又回頭看了一眼仍昏迷的老伴,眼淚無聲無息的流。
悲傷傳染到張愛國,情緒有些失控,鼻子發澀。
壓抑到極點的悲憤,讓人心裡堵滿一些東西,哭不出來聲。
淚水浸濕了衣襟。
心通透的人,無法勸說,隻在於其能否自己走出來,張愛國覺得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心如死灰那就麻煩大了。
“老舅,仇報了,小鬼子都殺了。”
張愛國隻說了一句話,便專心致誌的開車,車走的慢,一是路不好,二是怕把老太太跌下來。
老李用遞過來的毛巾擦乾臉上的眼淚,便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咱們先回家?”
老李點了點頭,沒回話。
回家安全嗎?
眼下為難的情況,是老人無法長途跋涉,必須休養幾天。
“村長,一輛小車,小日子的汽車。”
“慌什麼慌,慢慢的說。”
“村長,掛著膏藥旗的小車正在朝咱們村跑。”
一名村民慌慌張張的說完,轉身跑開,自家的女人要藏入地窖才行。
“邪性,沒接到通知啊。”
“走,咱們去看看。”
帶上兩名炮手,大搖大擺的走向村口。
遠處黃色的土龍騰空,一輛黑色的車越來越近。
“來了,來了。”
“廢話,老爺我看到了。”
車在眼中逐漸變大,李村長的腰一寸一寸的彎。
拿著水壺又喝了兩口水的老李,看著對方快70度的彎腰,不由的長籲一口氣。
同一個祖宗,一樣米百樣人。
車駛過,塵土搞得村長灰頭土臉,笑著的嘴裡被風吹入。
“老爺。”
“呸呸呸。”
看著車跑遠後,方才使勁的吐出塵埃。
經驗教訓,那是血淋淋的。
隔壁村長就因為吐了口口水,被小鬼子認為是汙辱,直接用刺刀捅死,還做了遊街宣傳。
李村長感覺自己好難,誰來都要管吃喝,差了還不行,交糧交錢,嘴上說著交個朋友嘛,一次次紮心。
活著真幾巴難!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