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的是一大盆板栗燜雞,一大盆蘿卜燉羊肉,一個薑炒老鴨,兩桶米飯。
還有兩壇子黃酒,幾個瑤姐在邊上吹拉彈唱。
腐敗,真腐敗!
再苦不能苦領導,再累不能累乾部!
就這,還一股勁的道歉。
“太君,粗茶淡飯,招待不周,多多擔待。”
“您看看還有什麼需需,我馬上安排。”
忠心耿耿的狗腿子,為了主子操碎了心。
“你是蝗軍的好朋友,很有良心,不錯不錯。”
張愛國伸出手拍拍肩頭,很大力,手套沒有摘。
畫餅,是每一個現代人必備的技藝,再添上兩勺雞湯溜溜縫,那叫一個專業!
“請太君們用膳。”
“一起吧。”
“我們吃過了,吃過了,太君請慢用。”
點頭哈腰,退著走出去,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封建社會的那一套重新撿起來,換了個名字,高大上。
隊員們低頭乾飯,漢奸們下足了本錢,肉食油水充裕。
瑤姐們的清唱,琵琶的清脆,二胡的悠揚,呼哧呼哧的扒飯聲,呲溜的咽酒聲,雜亂無章。
生活本就是各說各話,風馬牛不相及,才是正常現象。
酒足飯飽,張愛國出了門,高得利常有居跟在身後。
自己可以偶爾打下野食,發泄一下多餘的精力。
弟兄們有的不行,活著有了盼頭,舍不得花錢,解決生理問題隻能靠傳統手藝。
做為帶頭大哥,必須要保證德智體全方麵發展,吹拉彈唱的技巧,做到深入了解,坦然欣賞。
漢奸等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候著,嘴裡抽著煙,一臉的心思在轉悠。
“太君,怎麼出來了?”
燦如夏花。
“士兵們在享用你們的禮物,作為長官,我不方便。”
“呀,你看我這事兒辦得,該打該打。”
說完話,做勢用右手臉拍了拍。
怎麼忘了呢?
軍官和士兵怎麼相同?
拉低了檔次。
漢奸懊悔不已,自己巴結的方向錯誤,應該是自我以上為階層,自我以下為階級。
人人平等,喊喊口號可以了,誰要是真信,那不是傻子,而是腦癱。
心中咬咬牙,還未開口說話。
“宋鎮長,你對蝗軍是忠誠的,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我們歡迎更多的仁人態士。夢見大東共榮圈。”
張愛國搶著把話說了,這樣的小卡拉卡還是留給後麵的人來做吧
“太君,請跟我來,移步側廳。”
漢奸內心對小鬼子的做法頗為不恥,兩年前剛來那會,在它們眼中,什麼都是好的,連大門上的銅鎖也搶,漂亮一點的瓷碗都拿走,沒出息。
可人家手裡有真理,說不過打得過,沒有辦法。
等張愛國坐好,端起茶杯,一個小箱子被下人拎過來。
“太君,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瞥了一眼,得有兩百塊大洋,紅紙卷著呢。
沒有接話,抿了一口,這才輕輕的放下茶杯。
“你對蝗軍果然忠誠,可以適當的加加擔子,以你的才華,在一個鎮子上有點屈才。”
扭扭頭,陶有居上前拎起箱子,放在自己腳下。
漢奸是殺不完的,這玩意兒倒下一個,會站起更多的漢奸,一個比一個壞,生命力堪比貪官汙吏。
無法區分是被迫還是本意,不像偵緝隊的組成,就是一群流氓無賴,可以嘎嘎亂殺。
眼看著張愛國的臉上出現笑意,宋鎮長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千百年來官本位的思想,根深蒂固,官僚作派,經久不衰。
屢屢被騙子得手,因為大家都想進步!
有一丁點的希望,那都是貴人,必須供著。
什麼狗屁主義?
全部是當做生意來乾,沒有最貪,隻有更貪,孜孜不倦地追求著利潤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