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八嘎。”
七八頭鬼子揮舞著木棒,劈頭蓋臉的砸著。
人群很快被驅散,倒在地上七八個人。
小鬼子看了一眼,隨便指出些人。
抬著倒下的人出了艙,有的人還有氣,還沒有死,可小鬼子不管。
人性的踐踏,我們拿什麼來原諒鬼子?
剩下的小鬼子,組織人手派發窩窩頭,上了船就是私有品,死的過多,押運的小鬼子會承擔責任。
剛才不過是有意為之,目的還是為了分化,人與人之間有了矛盾,很難解的開。
國內有了矛盾,解決不了,隻能對外轉移,那就是發動戰爭。
小鬼子這樣,老美這樣,英國佬這樣,紅毛這樣,德三也一樣,戰爭隻是一種手段,一個借口,從來沒有正義邪惡之分。
世界終究是拳頭大說了算,勝利者即正義。
一天幾桶水,一人喝一口,死不了就行。
“兄弟,拿出來吧。”
一夥子人圍住了張愛國,惡狠狠的,就好像地方上的地痞流氓,乍一看,還以為是正義的使者。
“什麼啊,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就讓你明白。”
話音剛落,一個高鞭腿抽了過來,直奔脖頸處。
這要是抽實了,人直接軟了。
張愛國握緊雙拳成進攻姿勢,一記更快的鞭腿踢在對方支撐腿。
後發者先至。
“嘭”
“啪嘰”
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得勢不饒人,腿落下,左腿繃緊足弓,一個低踹落在臉上。
“彆來招惹我,趕緊滾蛋。”
裝什麼裝?
到了小島上,就會知道生活是多麼的不容易,如果不是回家的願望支撐著,真沒有幾個人可以活著回到祖國。
這個時候了,前途生死未卜,還想著分成階層,拉幫結派,渾然不知下船後的處境?
不儘然。
應該還有僥幸的心理,想著投降小鬼子,做個監工什麼的。
做什麼白日夢呢?
看凶狠的樣子和歹毒操作,不會把人當人看。
張愛國看過相關報道,勞工慘狀,無法用言語提,地獄,得是十八層地獄。
有人吃飯,就有人挨餓,今天肯定沒有人吃不上冰涼的窩頭。
海上起了浪,刮起風,船劇烈的晃動,高高躍起,又重重落下。
艙裡的勞工受了大罪,與海浪隻差一層鐵皮。
浮沉浪,蕩起人潮。
張愛國緊緊抓住身邊的一個鐵環,才避免了同一節奏。
嘔吐的味道,酸臭的味道,哭泣的喊叫,撕心裂肺的痛哭。
“娘啊娘~!”
“娟,娟~!”
“兒不孝。”
“爹~”
不知過了多久,船恢複了平靜。
勞工滾得滿地都是,張愛國覺得自己被醃入味,發梢裡全是酸臭。
鐵打的漢子熬不住,不用裝模作樣,徹底融入了人群中。
見不到日落月升,判斷不出時間,行屍走肉,隨著明朗化,認命了。
連第一天牛皮哄哄的人也明白過來了,如果結果早已注定,何苦去努力。
張愛國感覺到沒有心氣了,自己同樣束手無策。
輪船一直未停,風雨兼程。
憐憫的眼神掃了一圈,風雨同舟的人,沒有同誌。
到時看情況,大不了一批槍支,聽天由命吧。
默默的閉上眼睛,繼續盤膝打坐,低眉眼前無人煙。
耳邊再次聽見汽笛聲,到岸了。
免費的永遠是最貴的,得到和付出不成正比。
“嘿,快快滴。”
張愛國左胳膊上又綁上繩子,十人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