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來打來的槍?
鬼子居留民趕緊上前查看中彈部位,一下子就瞄向了張愛國所在的旅舍。
1937年9月,小日本為強化“國體論”,將天蝗神聖化,開展國民精神總動員運動。
鬼子居留民紛紛參與自警團、在鄉軍人會,各類民團,聯合會,協助參與日軍巡邏搜索,它們中間有教師,有醫生,有小商販,還有唱著軍歌,在街頭列隊行走的在華學校學生。
上海基本上是來中國謀生的中、下層日本人,幾乎參與了當下所有的職業行當,婊子行業更是深耕其間,最早進入的就是唐行婦。
甚至於在文監師路和漢壁禮路之間,建成一座三角形三層的虹口市場,規模之大排在亞洲前列。
“那裡”
一夥人氣勢洶洶衝進了旅舍,對待同類,它們一樣不客氣,餓急了,同類還是小點心。
聽到門口傳來的邦邦敲門聲,張愛國放下抽掉的第二根香煙。
“小佐一郎?”
“是的。”
“剛剛來到?”
“從長畸坐船,今早來到。”
“做什麼的?”
“遠東第一都市,聽說遍地黃金,內地現在物資配給,特意過來尋找機會。”
“你原來做什麼的?”
帶頭的按照習慣慢慢問詢。
“哦,清酒?”
有鬼子居留民從行李箱裡拿出兩瓶酒,急急忙忙看起來。
驚呼聲吸引了注意力。
“一級清酒!”
“哦,那可是上層人士喝的,很值錢。”
“是嗎?真的讓人羨慕。”
短暫的中斷,問詢還在繼續,打亂了思路。
剛剛進入房間裡,溫度跟外麵一樣冷,冰冰的。
剛才想問什麼來的?
一時半會忘了。
鬼子的語氣如春風,慢言細語,不再咄咄逼人。
臉上硬擠出笑容,嘴臉更加醜陋。
“名古屋?”
“是的”
“隊長,沒有搜到槍支。”
“那就是沒有問題。”
吩咐完身邊的鬼子,轉過頭一鞠躬。
“很抱歉,打擾了,希望你在上海財運亨通。”
“謝謝。”
把鬼子送出門,趕緊關緊窗口。
子彈射擊後,會有淡淡的硝煙味道。
窗戶打開,透透氣,鬼子的鼻子比狗還靈敏。
好在,好在,有一絲僥幸。
折騰了大半天,愣是沒有找到凶器,鬼子隊長很惱火,把登記的花名冊抄走,死了浪人,肯定要上報。
鬼子的命是命,中國人的命是什麼?
不知道,不思量。
人用什麼衡量?
張愛國結合前世的信息大爆炸,揉和自己的心得體會,總結出兩點,一個是含權量,一個是含金量。
量量組合,天下無雙!
草芥,自然草黃草枯,默默無聞的一生,養活了食物鏈上吃草的,養活了吃肉的,枯死了還在奉獻,誓要榨乾最後的價值。
國人的屍體被兩頭鬼子抬起丟在一邊。
“你們,誰去丟掉,衣服就給誰。”
生硬的口氣。
有人乾嗎?
有。
甚至為了爭搶大打出手。
衣服對於民眾,那可是好東西。
一點小利益,引起了中國人的爭搶,讓小日本笑得更加開心,似乎衝淡了浪人死去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