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賣報,昨夜賭坊槍戰,劫匪搶走大洋黃金萬兩。”
“賣報賣報,彙源銀行經理被槍殺,山城表示,金陵為非法組織,所作所為背叛國家民族。”
“特大新聞,上海中儲銀行發生爆炸,傷亡數人。”
“重要新聞,影星胡小姐棲身山城。”
“號外,號外,日軍製造潘東嶼慘案,無故屠殺我平民千餘人。”
街上的報童大聲的吆喝著,大聲的宣傳標題,試圖吸引人們的注意力。
第一代標題黨!
“黃金萬兩,天呐!那得有多大一塊?”
“傻了吧唧的,黃金很重的。”
“說的你好像知道一樣。”
“影星去山城了?”
“陪都好呀,都往那裡跑啊。”
“屁的好,聽說天天挨炸,大米都吃不上了,翻了十幾倍了。”
“我們現在不也吃不上,還是看看紅薯,南瓜有多少?會不會也漲價了?”
報紙堅持著新聞自由,揭露著小鬼子們的惡行,產生的壓力,在中產以上,在所謂的國際輿論和同情。
張愛國站在樓下,人們更多的議論,還是賭坊被搶劫的大洋黃金,還有影星去向,偶爾還有報紙的雜談,東家長西家短,哪裡又有招工的。
政治不是底層能夠參與的,既沒有九竅玲瓏心,又沒有摻和的資本,亂世隨流,生來隻有兩個選擇,炮灰和牛馬。
民間更有市場的,還是大洋黃金和男女情事,特彆是鬼子的報紙,簡直就是小黃刊。
購買了兩份報紙,拿在手中,張開來看,餘光觀察著報童的銷售,一夜暴富,花邊新聞,奇經怪談,這樣的報紙才有市場。
世界無論如何發展,底層的民眾永遠是基石,國府的報紙上,整版頭條,都是正麵報道,字裡行間全是滿滿的正能量,永遠的偉光正。
深具大智慧的領導,怎麼可能犯低級錯誤?
你以為人家是在第九層,彆人早就突破大氣層,隔著臭氧層,一個詞,朦朧。
明天是春節,今年的經濟更差,物資供給出現不足,明顯的漲了幾倍,日子不好過,大家就不消費。
全國就沒有一處不著急的,天災人禍,人均中產的民國,過得有點難,海陸陸路的物資進出,全部被小鬼子封鎖。
爭爭吵吵,煩煩躁躁,與此刻的張愛國沒有任何關係。
日子是自己過的,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要相信,越底層越愛國,隻是某些因素,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他們。
當國家有難時,挺身而出的,還是底層老百姓,納糧當兵,交捐上賦,心甘情願。
如同四月份紅毛與小日本簽訂的中立條約,承認了滿洲國和外蒙的獨立,國府也隻能是發表聲明,提出抗議。
如果言語能夠打敗敵人,小日本早就死在國人的舌頭下,猶記得馬老師的閃電五連鞭,在露出馬腳前,在武林中呼風喚雨多年。
民智的開化是把雙刃劍,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彌補。
“草”
今明年是敵後抗戰最難的兩年,張愛國決定晚點動身北上,既然都是中國人,有義務幫幫場子。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殺鬼百名,功可立德立行。
他人承認與否,不重要。
張愛國隻知道一點,他在做,天在看!
辦事不能隻辦一半。
“黃金萬兩?”
“啪”
“媽的,是誰,是誰?”
“大哥,咱們上哪裡搶那麼多錢?”
“屁,現在錢不見了,這口鍋結結實實的扣在我們身上,看來我們與這裡相衝,還是撒回去了。”
“連長,你說咱們的錢去哪裡了?”
“你問我,我去問誰?”
”迷糊一下,就找不到了。”
“車沒有停,錢去哪裡了?”
劫匪心裡懊惱的很,死了幾個弟兄才搶到的錢,現在毛都不剩一根,偷來的汽車,遺棄在路邊。
“不行,今天就走。”
“連長,今天除夕,過年。”
幾個人悲慘的躲在旅館裡,看著桌子上的窩頭,還有一點鹹菜,一小瓶散酒。
“唉。”
連長歎了口氣,弟兄們深有感觸,眼圈都紅了,混的太幾巴慘了。
“會不會是摩托車?”
“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