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要不要接個活,幫我拉幾車,我也省點事。”
憑個人的勞動賺錢,不寒磣。
“多少錢一車?”
“一塊錢?”
“大洋?”
“想啥美事呢?看把你能的,要不你把錢給我,我租你的車,自個來拉?
草,都說地主是老摳,果然名不虛傳。
“我還不乾呢。”
“錢好商量,咱們吃的好,新麥子磨的麵,熗鍋麵條,筷子長的鹹菜,保你能吃飽。”
“來吧,方圓百裡,就屬鄭老爺大方,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不務正業的護院,給地主做著捧哏。
這麼敬業,難道地主有個愁嫁的胖女兒?
一番話,果然獲得地主的讚賞眼神。
“得~得。”
騾子放棄了到口的草料。
搖頭晃腦的繼續走,如果配上一首詩,真應景。
“你的麥子我收了,賣不賣?”
“就憑你,不賣!”
糧食就是命,老百姓都懂得。
不納賦不繳捐,多好,字麵上逼格拉滿。
如同八塊腹肌融成一塊,那也是付出巨大的犧牲的,胃口好,牙齒硬,同意與否重要嗎?
我代表你同意了,就這麼霸氣!
“不賣,拉幾巴屌倒,我還不收,賣家多的是。”
花錢買?
有些丟人了。
有免費的便宜不占,花錢找罪收。
麥收辛苦,長工佃戶吃上了白麵,與老天爺搶時間,腰痛,手酸,為了一口吃的,卯足了勁。
最累人的收獲味道,隨著風吹麥浪,麥香彌漫在空氣中,依稀混有汗水的酸味。
收麥在霞色紅豔,避免陽光的炎熱。
有人忙,就會有人閒。
世界就是矛盾體,陰陽左右。
張愛國找了一處樹蔭處,剛把騾子拴在樹上,鄭老財走了過來。
“看好牲口,樹是我的,樹葉也是我的,掉在地上還是我的,吃了要給錢!”
聽著對方一本正經的警告,想笑笑不出。
一看張愛國沒有說話,氣勢更甚。
“我的地長出的草,同樣是我的,吃了要給錢。”
得,這醜陋的嘴臉跟後世的超級大地主一樣的德性。
天生地長,我的,你栽種的也是我的,除了空氣不收稅。
眉頭一皺,錯了,cq2要收費,結果洋鬼子掀了桌子,唉,掀桌子的實力啊!
“我說,你掙這麼多錢乾啥?老不帶走,人最大的悲哀,人死了錢還在。”
鄭老財哈哈哈一笑。
“人還在錢沒了,才是大悲哀。”
說完一板臉,指著騾子說。
“剛才吃了我6口草,5塊錢。”
“這”
言語反而把張愛國說愣了。
圈錢?
牛逼!
祖傳的智慧!
“嗬,要當心啊,有的錢,是有命拿,沒命花。”
歎了口氣,搖搖頭。
“來,這是什麼。”
指了指護院,驕傲的像發騷的老公雞。
原來護院腰裡插著兩把真理,不是靜茹給的勇氣。
太陽的光芒萬丈,發射著支支光劍。
揮鐮割麥,前前後後近一個月。
長工佃戶指望著收成好,還一下債,欠老爺的錢該交了。
債是一個好東西。
債債不休,像北洋對外借錢,不分你是誰,隻要敢借,我就敢拿。
想催我還錢,出門隨你左右轉,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