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等圍觀看熱鬨的人們,拍手叫好。
那書生就被幾個藏在暗處警戒的番子揪出,狠狠賞了書生幾個大耳瓜子,打得口耳出血,一句話不能說。
接著書生就被拖進暗巷,了無生息。
一看這書生就沒有功名,最多是個童生,沒有功名,還在這裡嘚瑟,他不倒黴誰倒黴?
妄想一舉成名天下知,踩著兩個大太監上位,簡直就是想屁吃。
圍觀眾人意猶未儘,也隻能散去。
接著就是崔呈秀、許顯純、周應秋等一眾閹黨骨乾,從詔獄裡走了出來,全須全尾地回到了原先的工作崗位上去。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唯一的不同,似乎隻有皇帝換了。
這讓一些在野人士無比難受。
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崇禎這個新皇帝,比他哥哥天啟更會胡鬨,更會兒戲。
崇禎起初給文臣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重重危機之下登上皇位,沒有他哥哥天啟的懦弱,仿佛生來就是帝王。
他乾淨利落,靠著一己之力鏟除閹黨。
隻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就偏離了所有人的預期。
就連已經死透了的閹黨,做夢也想不到。
崇禎接著發現鏟除錯了閹黨,又忙不迭放出來,一個個官複原職。
這簡直把人當猴耍,把所有人當猴耍。
關鍵是閹黨還願意當猴耍,這是讓某些人最難受的一點,他們自己不願意當猴。
有心人發現了一些細節,這些閹黨放出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工作崗位,而是跟著崇禎皇帝去了西苑,來了一場暖冬一日遊。
說一句大不敬的話,自那以後,皇帝和閹黨似乎達成了某種協定,形成了某種默契,形成了一種嶄新的政治生態鏈。
現在的閹黨似乎群龍無首,沒人再特彆跪舔魏忠賢這個東廠副掌印太監了。
大家各司其職,沒事就往宮裡跑,皇上自然不會每次都接見,可出麵接見的也都是曹化淳,王承恩這些親信大太監。
這就已經讓很多文臣武將羨慕嫉妒恨了,聖眷,聖寵,近臣,這些詞在他們腦海裡不停打轉。
閹黨與以前的區彆是,這些人現在沒有了以前的囂張氣勢,一個個低調得很,辦老實事,說老實話,做老實人,仿佛之前的飛揚跋扈,目中無人都是假象。
一個個成了大明的勞動模範,棟梁之才。
又過了幾天,眾人驚奇地發現。
這些閹黨骨乾的府上,大車小車,大包袱小包袱地開始往外搬,看著就和搬家一樣。
一個好事者說,他親眼看見左都禦史崔呈秀崔大人的府院門口,他那位胖墩墩的官太太,一身綾羅綢緞,珠光寶氣。
然而她的神態和死了爹一樣,哭哭啼啼,鼻子一把淚一把地企圖攔截,那些已經裝上車的財物,說什麼也不讓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