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將軍年事已高,未來白杆兵的前途。
還要落在你們兩位青年俊彥的身上。”
這是石柱宣慰司的人,第一次知道白杆兵,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竟然有這麼重要。
秦翼明和馬祥麟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激動之色。
對於武將來說,沒有比皇帝無條件的信任重用,更難能可貴了。
尤其這其中還沒有文臣的阻撓、掣肘。
這待遇,嶽王爺都沒有享受過。
要知道自萬曆年間的播州楊應龍叛變之後,朝廷已猜忌西南土兵久矣。
白杆兵這些年,可是受儘了不平和委屈。
“末將感激涕零,謝陛下隆恩,謝廠公提點。”
“都是一家人,跪來跪去,客套什麼?
雜家最不耐這些,這才不願和你們細說。
可是不說明白也不行啊。
到時候皇爺可要怪罪,雜家辦差不力了。”
馮紫英此時已經乖巧地和,賈廷站在一起。
她知道這樣程度的說話,她是不能插嘴的。
賈廷嫌棄她挨自己太近,正好自己也有事情彙報廠公。
賈廷走到方正化身邊,瞥了一眼九龍壁後麵的人影焯焯。
再回頭一看王府大門外,也是一班班城防衙役來回巡視。
此時有一個帶頭的綠袍官員,看見賈廷往這邊望來。
他連忙擺手示意,狀若奴仆,極其殷勤。
然似乎懼怕什麼,不敢近前,看來東廠的人已經警告過他了。
“廠公,這裡隻有我等和四個侍衛。
可代王府和大同知府這裡,兩者似乎串通一氣。
不敢當麵威逼我等,卻是敢處處監視跟蹤我等。
廠公,我等是不是謹慎為上,出城與城外的白杆兵彙合。
卑職怕我等戳及他們的痛處,這些人狗急跳牆······”
“他們敢!
戕害欽差,可是要誅九族的。
賈廷,不要擔心。
隻要我等有一天是皇爺的奴婢,這些人就不敢動我等分毫。
這大同還是大明的大同,這山西還是大明的山西。
宵小之輩,在暗處聚起的浪潮再大。
一來到陽光之下,就如冬雪遇朝陽,頃刻化為烏有。
看看那九龍壁後,那畏畏縮縮的一群小醜。
不是雜家說大話。
代王以下長史、參軍、各級庫房大使、護衛指揮使,還有各類隨從侍衛,總計四千五百八十一人。
無一人是大丈夫,國朝養宗室兩百六十年,養得各個上不了台麵。
麵對我等區區不過十人,進又不敢進,退又怕丟麵子。
如此進退維穀,就如綿羊,雖有犄角,然無用至極。
你相不相信,此輩者再多十倍,與我等亦無絲毫威脅。
雜家手中要是有一道聖旨,敕令代王自裁了斷。
聖旨由雜家一人從容上殿,放於代王案前。
那代王保準隻敢哭哭啼啼上路,不敢多說一字,多做一事。
這就是雜家代表的皇權。
外麵的衙役兵丁更是不足懼哉,都是我大明的將士。
流官的命令重要,還是欽差的命令重要。
他們隻能,而且必須是來保護雜家的。”
賈廷聽了方正化的高談闊論。
不由心中歎服,知道事實就是如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