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農兄,就是三個必須唄。
倒是簡單易懂,符合咱們家大人的心意。
隻是小皇帝是天下共主。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三綱五常的道理,我看你是白學了。
到底是泰州人,信奉的是那種背棄倫理綱常的異端學說。
你這語氣實在是欠缺尊重。
小皇帝行事做法,也許是違背了諸位家裡大人的心願。
可皇帝就是皇帝,背地裡這麼說也是不合適的。”
“那平海兄又有什麼高見?
李贄李大人已經故去多年,他的信徒還是無數。
足見他的學說自有他的道理。
就他的虛君論,不正是我等大人需要的嗎?”
那平海兄直接冷笑,反唇相譏。
“可他的《焚書》裡都是離經叛道,不尊聖學,毀我士人向學之心。”
“人無完人,我等隻要去蕪存菁,取其長處用之即可。”
趙德忍住不快,不願糾纏這個。
到現在李贄的著作還都是**,實在不宜多談這些。
他隨即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我等,還是回歸正題。
咱們家大人可能要遮遮掩掩,防備那些無孔不入的廠衛。
要不然也不會讓咱們這些下人,參與如此隱秘之事。
這廠衛就是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把各位大人的府上,老老少少都監視起來。
這也是咱們這些下等人,坐在這裡敢於大言不慚地討論,該把皇帝怎麼樣的底氣所在。
若是讓外麵的老百姓聽見了,不是以為唱大戲的,就是以為一群瘋子在開會。
其實不必諱言,我等的態度就是大人們的態度。
今天就是不用我多說,大家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就是討論如何應對,眼前這個越發乖張古怪的崇禎皇帝。”
趙德的話還是一樣的直白。
“漁農兄,我可不是什麼下人。
我是我家大人請來的幕僚清客,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舉人。”
那個叫平海的人,是一個四十多一臉褶子的書生。
他說這話的時候,那可是一臉的鄙夷。
文官家裡豢養的奴婢,豈能和他這樣有功名的讀書人相提並論。
“可平海兄現在不是,和咱們這樣的下賤奴婢,坐在了一起商量事情。
乾的都是一樣的活計。
嗬嗬嗬,舉人。
你家大人說是請你做幕僚,不過就是請了一個篾片相公,吃閒飯逗悶子的清客。
我真沒有看出來平海兄,與我等家奴比較,有什麼高人一等的存在?
怕是白白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沒得辱沒了自家先人,也白拜了那至聖先師。”
趙德的嘴是一點也不饒人,不鹹不淡的語氣說出最戳人心的話。
他知道這平海兄的底細。
他家大人沒有,趙德家的大人官位大。
可每次密會,這平海兄都是擺出一副高人一等,主人對待奴婢的架勢。
趙德已經忍了幾次,這次確實不能再忍了。
這次的計劃事關重大,必須要確定一個主事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