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死去了不足數百人,這些荷蘭人便哭天搶地般地撤離了澎湖列島。
儘管如此,他們並未死心,反而轉頭侵犯了台灣島,此時的台灣島開發程度還不太高,連瓊州這樣的流放之地都算不上。
荷蘭人輕易就登陸了台南地區,並建立了熱蘭遮城,在台灣南部確立了自己的統治秩序。
不久他們強迫當地的漢人移民、日本商人和本地土著繳納各種稅款。
這些稅種雖然數額不大,是十分廉價的什一稅。
是的,十抽一,在歐洲人眼裡並不重,在大明南方士紳老爺眼裡,那是比死了爹娘還要重的稅收,簡直就是官逼民反。
然而,日本商人並不願意繳納這筆稅款,於是引發了濱田彌衛門事件。
此次事件導致荷蘭在日本的商業路線被切斷,不僅台灣島的鹿皮和蔗糖失去了銷售市場,而且荷蘭東印度公司也無法再從日本獲得白銀、折扇等特色產品。
這使得荷蘭東印度公司遭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倒黴的前任荷蘭台灣長官彼得·奴易滋,在日本蹲完大牢,還要接著在荷蘭巴達維亞的大牢裡繼續蹲著。
而普特曼斯肯定會吸取前任的教訓,如今他麵臨著這樣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由於信息不通暢,導致岸上大量明朝漁民發生騷亂,進而引發不必要的誤解和衝突。
這些已經被大明打得膽寒的荷蘭人,現在他們能夠看到與大明開展全麵貿易的曙光,那就絕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在大明的首都附近、北方的第一港口城市挑起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
已經走出船樓、踏上甲班的普特曼斯看到,這樣一幕生動的備戰畫麵。
兩側船舷已經放下了炮窗,露出了黑洞洞的十二磅隼炮炮口。
尤其是靠近岸邊一側的船舷,更是推出了十五門十二磅的隼炮,長長的炮管暴露無遺,就像是在丈量岸上明軍士兵的方陣厚度。
至於甲板之上,則有七八十門七磅輕型炮,它們不僅扯去了炮衣,還打開了炮門,旁邊的火盆已經燃起。
十七世紀的荷蘭人之所以能夠成為海上馬車夫,關鍵就在於他們擁有二十萬名以上的訓練有素的水手和船長,以及每天不斷操練的大炮技術。
人類的貪欲驅使他們製定嚴苛的作戰準則,海盜的生活方式演練了他們如火焰般的戰鬥意誌。
僅僅用了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大炮便已進入待發狀態。
相比之下,如今大明的火器部隊顯然無法做到這一點。
普特曼斯沒有閒暇時間去誇讚自家水手的訓練有素,他迅速命令手下的幾位參讚和副手趕快製止周圍水手那些魯莽而致命的行為。
畢竟這裡是渤海內海,如果引發衝突,恐怕還沒逃出渤海內海,就會被登萊水師包圍得水泄不通,給包了餃子。
那時候巴達維亞總督交代的任務完不成不說,還會成為其他大西洋北岸國家的笑柄,荷蘭又一次和大明開戰了,原因是岸上幾個明國漁民尖銳的尖叫聲。
當然,普特曼斯是按照自己這方的思維模式來思考明朝人的作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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