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風坐了沒一會,白府當家人白常德和他大兒子白行文從後麵走進來。李東風立馬起身抱拳行禮:“侄兒見過白伯父,白伯父身體康健。”
白常德已逾50,平常養尊處優,看著也就三十多歲,和身邊一起走來的白行文看著不像是父子,更像是兄弟。白常德忙上前兩步扶著李東風的胳膊誇讚:“侄兒免禮,真是越大越出息,李兄有個好兒子啊。”
李東又和白行文見禮,一番寒暄落座後,李東風說出了自己來白府的目的,白常德和白行文心中也楚,李東風這次是為何而來。
“我剛回府,我娘就給我說了。我家情況白伯父和行文兄也知曉,今日我獨自上門叨擾不是不知禮,實在是現實所迫,現在家中都是女眷,隻有多備些禮物表心意,不是無視白家姑娘。”富貴把禮單子遞給白府的總管,白常德看著不短的禮單,臉上笑容更真摯了些。
“無妨,我知道侄兒自小就是懂禮之人。你既喊我一聲伯父,我就多說兩句,你母親和我內人曾說過有意求娶我小孫女為妻,不知小侄如何想。”白常德說完這句話,白行文和父親一起看向李東風。
“白府能允許我上門,已經是我高攀了,實在是不該拒絕。”聽到這似乎要拒絕的話,白常德沒說話,白行文已經麵露不虞。
李東風接著說:“可如今我人在外麵,家裡傳的我是如何風光,他人不知道,我心裡卻是清楚,每次攻城拔寨,都是拚著命乾的,戰場刀槍無眼,說不定那天就中了一箭身亡。我和白伯父、白兄坦誠相見,以後兩府親事成了,兩位都是我的親人,我不願意欺瞞。我知自己的身份,也不忍心看白姑娘以後孤獨過日子,我先把話說下了,如果白姑娘願意等我兩年,兩年後我若勝了自會來娶白姑娘,我若敗了,白伯父,白兄就當沒有今天這回事,白姑娘可以繼續嫁人。”
說完沒等白家二人說話李東風又接著說:“當然,我知道姑娘家一生中最好的時光就在這幾年,若白伯父想為白姑娘另擇佳婿,也是應該的。”
白常德聽了李東風這番話,點點頭:“侄兒考慮的沒錯,此事我會轉達給小女。”
李東風頷首致謝:“有勞了。”私事說完後,又和白常德,白行文說了一些瀘州的事情。白常德感念李東風以誠相待,沒有因為求娶的是白家的女兒就唯唯諾諾,且說了兩年之期,也看出了李東風所圖不小。三人越說越投機,李東風經過兩年的練兵理政,一些事情也能說的頭頭是道,有時白家父子說出一些書上的知識,李東風結合自己的所見所聞也隱約明白了不少。
三人相談甚歡,白常德對這個未來的女婿非常滿意,當場就要李東風在定親書上簽了名字。沒說多久,就到了中午,李東風請辭,白家父子殷切挽留李東風留在白府用午飯,李東風卻之不恭,吃飯的時候自然不扭捏,白家書香世家,平常吃飯就遵循養身之道,白家父子就被李東風的飯量驚著了。
中午三人在正堂商議的時候,就有小丫鬟溜到後院告訴白圭榕,李家二公子登門。少女懷春,在閨房左右難耐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爹爹,大哥回來,實在坐不住了,聽說正堂還傳話出來要留人在府中用午飯。
便把身邊丫鬟故意遣走,一個人偷偷的溜到正堂,聽了正堂中三人的一番說辭。她往常在府中無事時會吟詩作詞,或者練習琴棋書畫。家中長輩不會太拘束她往常做些什麼,可她的世界也就隻有白府後院那麼大。爹爹、兄長說大事的時候也會刻意避開她,她隱隱約約知道外界不安穩,知道百姓民生之類的才是大事,但具體是要做什麼她不清楚,偶爾從前人留下的詩詞中窺見一二,想象將軍指揮千軍萬馬,大手一揮把敵軍打的落花流水,如此這般,便能抱著被子暢想半天。
她在正堂一個小角落,靜靜的聽了許久,久到她忘了時間的流逝,突然三人起身去飯堂吃飯,談話的聲音停止她才悵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小天地。
她的記憶力很好,長篇的詩詞歌賦她看幾遍就能記下來,爹爹和李家二公子的談話她自然也是一字不差的都記在了腦子裡,回去後她日思夜想,琢磨他們說的每一句,甚至偷偷的寫下來三人說的話,她會想象如果自己在場會說些什麼。一度成了入魔的地步,她也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可她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
在往後一日一夜的琢磨中,他愛上了這個隻有一麵之見的李家二公子。可陰差陽錯,她在閨中等了兩年,第三年父母做主把她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兒郎。她慶幸這個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她最親近的丫鬟,她心底深處埋藏著一個少女純真的愛戀。成親後,事事如意,又事事不如意,她會想象他這麼厲害,遇到這樣的小事恐怕會隨意擺手笑一笑,她便也會跟著想象中的人笑笑,再在心裡感歎一句,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往後,她已經身為人母,偶爾聽到從京城傳來的關於天子的消息,她腦子裡還會浮現出那天上午,陽光照射的地方,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在白府正堂侃侃而談,一麵之緣支撐了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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