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飯桌前坐著的府中的兩個小妾和小妾生的一子一女,龍夫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標準了許多。
“哎呀,大公子回來了。興兒,雲兒,快起身給大哥問好。”一名年輕貌美的小妾招呼桌邊的兒子,女兒。
“大哥好。”名叫興兒的少年,雲兒的少女,起身給龍天成行禮。
龍天成對這一對哥妹點頭微笑:“坐吧,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龍參看著眼前兄友弟恭的一幕心中開懷。
青衫在剛洗漱好,就收到了龍夫人派人送來的請帖,帖上寫請青衫三日後去衛將軍府赴宴,龍夫人給她接風洗塵。青衫寫了回帖,答應準時過去。
依舊是燕舍出來的小琴、桃子,陪她去衛將軍府赴宴。青衫的衣服皆是常服,華冠麗服雖然漂亮,但她也不愛受繁冗瑣雜的禁錮,便著常穿的衣服去衛將軍府。
李天江、王靖邦、周成在外院就被李天成引走,李楓腳步不移緊跟在青衫身後,青衫看著他吩咐:“你跟著他們去前院,好好吃些東西。我身邊有小琴、桃子,吃完飯我就來這找你。”
龍夫人隻一人接見了青衫,看青衫穿著打扮頗為素雅,便拿她當晚輩詢問:“姑娘家的,怎麼穿這麼素淨?”
“我初次來臨安城,不知臨安和應天的時興穿著是否一樣,便隻帶了幾件常服。還沒來得及找裁縫做衣服,若有失禮的地方,龍夫人莫怪。“
龍夫人看她就像看兒媳婦一樣,臨安城的姑娘小姐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風吹一步就倒。再看看青衫模樣周正,往那一坐不爭不搶,眼神沉穩,有能力有手腕,看著心裡喜歡,拉著青衫的手坐到席麵上:“也是,我也不曾去過應天,來時一路辛苦,初到臨安可還習慣?”
“驛站物件都齊全,一切皆好。”
龍夫人又問:“我聽成兒說來時的路上,你曾替一位婦人接生,沾的手上都是血,可害怕?”
“當時情況緊急,倒不覺得害怕,況且有產婆在呢,我相信夫人遇到這種事也會相救。”龍夫人又細細問了一些其他的事,青衫都回答的條理清晰。
想到李天成對青衫有想法,她對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也喜歡,席上便拿青衫當晚輩看待,話裡話外說了李天成小時的許多趣事,青衫也迎合著,一頓飯的功夫說說笑笑很快過去了。
釋慧明帶著遠道而來的一行人好吃好喝了幾天,才帶著臨安城的辦事人員來驛站商討修建水庫的事情。王靖邦作為技術領頭人,帶隊去安窪崗探勘地形。此後十多天,青衫早出晚歸,在龍天成的陪伴下,把臨安城轉了個遍。
等王靖邦再次回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了。他估測好地貌,來驛站運火藥。恰巧梅雨季節來了,從應天城來的工匠都是西南地區出來的,沒見過這麼長的雨天。青衫也忘了提醒,所有人都待在客棧,看老天下雨。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雨還在連綿的下著。牆根發黴,空氣潮濕,就連衣物都連日不乾泛著一股黴味。火藥怕火也怕潮,王靖邦每日都要去安放火藥的房間查看情況。
青衫下樓活動,遠遠看到他從後麵房子出來,抬聲問道:“怎麼樣?可有受潮。”
王靖邦轉頭對一旁的工匠說了一句什麼,便冒雨快跑兩步來到廊簷下:“有一塊受潮了,這塊在來的路上外麵的蠟油就開裂了,除了這塊,其他的都還好。“
青衫點頭:“那就好,這雨,估計還要半個月才能停。”王靖邦抬頭望著外麵的天,臉上的表情比天還陰沉。
青衫問道:“王先生愁容不展,是有心事嗎?”
“半個月前我去安窪崗走了一圈,攔著水庫的大壩年久失修,多處石塊脫落。這半個月的雨下來,不知大壩能否撐過去。”
“壩下可有村落?”
“有,大小百十個村子。現在水庫中的水不知漲了多少,若一旦潰堤,沿途十多萬的百姓該受難了。”
青衫也跟著他一起皺眉,兩人看向院中的落雨。“啪嗒,啪嗒,啪嗒……”雨滴打在芭蕉上的聲音很好聽,但此時聽著卻如催命一般。
“我們現在在此做客,不好主動插手當地事務,等龍公子來驛站的時候,我給他提一下。”
不等龍公子上門,釋慧明倒先來了,青衫安排人倒茶招待。釋慧明拱手:“青衫姑娘客氣了,我此次來是找王先生,他可在驛站。”
“在,長史稍候。”青衫示意一旁的人去請王靖邦。
等王靖邦入座,釋慧明才說明來意:“安窪崗守水庫的官員來報,大壩恐撐不住這個梅雨季就要決堤了。為了十多萬百姓的性命,我厚著臉皮來驛站請王先生,求你救救安窪崗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