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這邊一覺睡到傍晚,她揉著腰走出房門,正看見一人跪在院中。
青衫走到張恒麵前,蹲下身透過麵具看著他的眼睛道:“你忠於大將軍本無錯,可我這番遭遇皆是因你,這口氣不出我心中不快。“
“屬下願意領罰。”青衫遞給他兩塊參片,張恒接來,握在手中。
青衫起身,見他沒有動作,又低頭對他說:“這可是百年的人參,放嘴裡含著。“張恒摘下麵具,把人參放在口中。
青衫這才吩咐:“行刑吧。“
有兩個侍衛拿著棍子上前,張恒把上衣脫了,直直跪立在庭院。幾息間,杖責結束,張恒俯身磕了一個頭,轉身出了院子。
他回到衛所暫住地,李禦人事不知的趴在床上,一旁的屬下正在上藥包紮。
“副衛長。”張恒點點頭,站在床邊看他給李禦擦洗。
李禦雖然處於昏迷,但仍舊滿頭大汗。小半個時辰,李禦的腰股間纏滿了白布條,張恒脫下身上的衣服趴到另一張床上,他的背上紅腫一片。
“副衛長,你?”屬下驚訝道,剛說一句話,張恒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就住了嘴。
正上藥期間,又一名影秘衛從外走來,看到床上趴著的兩人,他抱著膀子嗤笑一聲:“嗬。”
張恒抬頭看他:“我還沒死。”
“你是沒死,可他離死不遠了。”來人看向李禦。
趙寧低頭看了一眼張恒背上的傷:“嘖嘖嘖,青衫姑娘打的?你說你,不好好當值,摻和這事做什麼?”
張恒冷若冰霜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守在主子身邊,來這看笑話的嗎?”
“主子說了,給你半個月的假,好好歇著吧。”趙寧說著隨手扔了一個黑色布袋子到張恒床頭。
張恒瞧了一眼,轉頭向另一側:“我不要。”趙寧看著張恒的背,眼中晦澀難明。忽然他轉頭往外看去,李楓拎著幾包藥走過來。
趙寧開口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李楓把藥包放到桌麵,視若無睹的走到李禦床前:“姑娘讓我來送藥,他怎麼樣?”他指的自然是李禦。
張恒側頭看著李楓道:“股間的肉都碎了,就看他能不能挺過這關。”
李楓皺著眉頭看李禦,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子,從裡麵拿出三片人參塞到李禦嘴中,又把荷包裡麵的碎銀子都倒出來,他拿著銀子走到趙寧麵前:“看好他,彆讓他死。”麵具下的趙寧挑了一下眉頭,隨即接下銀子塞到自己懷中。
“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還有他。”李楓說著看向張恒。
趙寧又把懷中的銀子掏出來,放在手中掂了掂,道:“這些錢可不夠。”
李楓問他:“需要多少?”
“一千兩。”李楓點點頭出去了。
張恒無奈道:“你缺銀子嗎?騙他做什麼?”
“誰讓他人傻錢多,銀子嗎,誰還嫌銀子多。”他打開李楓放到李禦床頭的木盒子,看到裡麵還有幾十片人參,他拿起一片放在鼻尖聞聞:“上好的百年野山參。”便把人參遞到張恒嘴邊,張恒伸出舌頭,舌尖上正頂著兩片。
“嗬。”趙寧笑了一聲,把參片放到盒子,又把盒子放回原地。
李楓出了影衛處,便去府衙尋胡洲,胡洲正坐在桌椅前跟著楊開軒打下手,批改公文,抬頭一看李楓過來了,問他:“怎麼了,可是青衫有事?”
“哥,給我一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