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澄玖就在糾正白小公子:“是戈哥答,不是哥戈答。”
白小公子:“像不像咯咯噠?”錦錦在笑,澄玖真是無語。
澄玖:“我聽了也像咯咯噠,看了使團名單才知道是戈哥答。”
白小公子:“他爹也來了?”
澄玖:“上麵標注著戈哥答將軍之子戈蒙。昨天你不在,那薑念的姨母在殿上哭著,我是知道德妃娘娘的一嬤嬤能哭,沒想到還真有用。父皇最討厭哭,昨日我一看我父皇眼睛都放光了。”
白小公子:“那使團什麼反應?”
澄玖:“什麼反應?所有男人都受不了女人哭。東胡人沒有繼續無理,否則,我估計嬤嬤就要動手去撓人了。”
白小公子:“公主怎麼還知道婦人會‘撓人’?”
澄玖:“在宮外看到了,市井裡有不少有意思的事,好想再出宮呀。”澄玖無限向往。
白小公子剛要說什麼,就見澄玖宮中的一個小內監跑來,跑得很急,大口喘著氣。
澄玖納悶:“何事?”
小內監:“公……公主……小的聽到……消息……說薑悠……死了!”
澄玖:“死在天牢了?”
小內監點頭:“公主……今早……發現的。”
澄玖:“昨晚國宴,今早就發現死了,太蹊蹺了!”
小內監:“陛下派人去驗屍了。”
澄玖:“結果出來了?”
小內監:“出來了,說是嚇死的。”
澄玖:“怎麼嚇死的。”
小內監:“可能是聽到要被淩遲,嚇死了。”
澄玖:“薑相是不會讓他被淩遲處死的,他自己就這樣死了?”
白小公子:“他不論怎麼樣都是個死。”
澄玖:“可這樣死太便宜他了,眾怒難消。”
白小公子:“公主相怎麼樣?”
澄玖:“我原想著親自去告訴他要被淩遲處死,嚇嚇他。我還沒去呢,他自己把自己嚇死了。不解氣!”
白小公子:“公主如此嫉惡如仇!”
澄玖:“你不知道他有多邪惡,薑家多藐視皇家。”
小內監氣也均了說:“薑家派人來收屍了。”
“什麼?”澄玖:“這就這樣了,就完了?就這麼死了,就完了?”澄玖暴怒,提著裙子就跑,又跑回來,衝著隔壁的侍衛大喊,“所有,侍衛,跟我走。”為公主受傷的侍衛都是什麼身手呀,聽一聲都沒反應過來,錦錦過來又說了一遍,侍衛拿起兵器就跟著公主跑。
白小公子:“公主,你這是要做什麼?”
孔仁兒拿著稱藥的小稱出來,看這浩浩蕩蕩的這是要做什麼。
稽清塵慢悠悠的走過來,看著遠去的澄玖和一群侍衛,白小公子在最後麵跟著:“公主這是怎麼了?”
孔仁兒:“我聽到……薑悠死了,薑家來收屍,公主叫上侍衛……就這樣了。”手指著遠去的一群人。
稽清塵琢磨了一下:“我就如個廁的功夫,怎麼就這樣了,徐知霖不在,這就要出大事了。”說著,翩翩公子也開跑了,隻見衣衫風揚,出塵清雅。
孔仁兒看到莞爾一笑:“沒想到,跑起來也這樣好看。”
澄玖一路跑一路問薑相在何處,宮中的侍女、侍衛、內監都以為公主著急找薑相有急事,知道的就告訴了。
在皇宮一個小門處,薑相幾人看到一群人向自己路來正納悶呢,就看到到領頭的澄玖公主,正不明所以,澄玖氣喘籲籲的攔在了要出宮的小門,跟來的侍衛把薑相幾人圍了起來。
薑相一把年紀,什麼場麵沒見過,鎮定自若的看向喘著粗氣的澄玖,不情願的一拱手:“公主這要是做什麼?”
澄玖:“你……猜……”
薑相直接就說了:“老臣帶孫兒回家,請公主讓路。”
澄玖指著屍體說:“這是薑悠?”
薑相沒把公主放在眼裡:“正是。”與薑相同來的人都紅著眼睛,一看就哭過的。
一男子走出來是薑相的兒子,薑悠的親爹薑川:“我兒已死,公主還要怎樣?”
澄玖:“薑悠死得太過便宜,我不想讓他這樣便宜的死掉。”
薑川:“公主要如何?”
澄玖:“我要暴屍!”在場聽到的都震驚。
薑川眼神狠厲道:“看你是公主,給你點兒臉麵,彆給臉不要臉。”
澄玖氣息也均勻了,笑了笑:“你與你這兒子活著的時候真是一個德行,薑家的門風下真不怎麼樣。你們可都聽到這薑大人是如何與我說話的。”
侍衛們很給力:“回公主,都聽清楚了。”
澄玖:“依大宣律法,該如何?”
一侍衛出列拱手道:“回公主,應丈責五十。”
澄玖:“藐視皇權呢?”
一侍衛出列拱手道:“回公主,杖責一百,流放三千裡,關押二十年,也可以斬首。”
澄玖點頭,對那侍衛說:“你,有前途。”再看著薑川道,“那就先打一百吧。”
薑相一看不好:“公主,犬子喪子之痛,還請公主體諒。”澄玖:“薑相讓我體諒,我都挨完罵了,你讓我體諒,便宜都讓你占了。你治家不嚴,你家這狗東西禍害死多少人你都不管,由著薑悠胡作非為,殘害百姓。你可體諒那些被這畜生弄的家破人亡的無辜百姓。”
薑相:“公主如此出言不遜,老夫就不和你一娃娃計較了。事關我家之事,就不勞公主費心教導了。”
澄玖:“不僅是你家自己的事,他殘害的人也是彆人家的孩子的。事關百姓,我就要管。”
薑川指著澄玖:“你算什麼東西?”
澄玖怒吼:“我是皇家公主!”
薑相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公主,你隻是個公主。”
薑川接道:“說白了你就是一個女的,我家念兒的臉我還沒給跟你算賬呢。”
澄玖聽到這句話,就如同一根刺狠狠的插入心裡,眼睛戾氣外露:“你們還在等什麼?動手!”稽清塵知道,今天公主就是魚死網破也要辦了這薑家。
稽清塵在後麵追到澄玖,看到澄玖與薑相對峙,並沒有上前勸澄玖。小王爺知道這就是對上了,薑相今天占不到便宜。他知道澄玖的執拗,對方越是強,她就越不怕,尤其是澄玖覺得自己還有理。這件事自己就是上去勸也不用,何況自己心裡是支持公主的,就是這方式可能不必如此,這樣對峙並不高明。公主還是年紀小,年少氣盛想不到這些,這個局麵恐怕隻有皇帝來才行,這就是澄玖不會功夫啊,否則,這幾個人早就沒命了。自己就是保護公主彆被薑家傷到就行。
澄玖這幾年受了不少委屈,這些委屈一但爆發是很駭人的,平日一些事情自己還可以安撫住,薑家一家三代這樣,讓公主忍下來,稽清塵都於心不忍,得讓公主把這些委屈發泄出來,痛快一下更利於她今後能清醒,避免一起衝動。薑悠做下的那些事駭人聽聞,皇帝也是忍了又忍才決定關進天牢,外麵的百姓一直在等待皇帝的聖旨。民心浮動,東胡逼婚,真是焦頭爛額,薑相還要求皇帝放人,真是嫌活得太長。
薑相:“我看誰敢?”
澄玖:“我敢!”
薑川手指著澄玖:“你敢?”
錦錦抬手就掌摑了薑川,澄玖:“我就是~敢!”澄玖看了一眼錦錦,“打他,不能用手,他不配。”澄玖腦袋一歪,眨眨眼,稽清塵一看就知道澄玖又出歪主意了。“一百個板子還沒打,打完送籠子裡。”
侍衛長本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公主,送籠子裡?”
澄玖:“他都不如畜生,把他跟獸園的畜生放一起。”
薑相把薑川攔在身後:“老夫的兒子,也是公主的長輩,公主不可如此。”
澄玖:“真是跟你懶得廢話。薑相不要倚老賣老。敬你是長輩,不敬你是個什麼?動手。”侍衛不再遲疑,一把就拽走薑川去打板子。
薑相大喊:“我要去告訴陛下!”
澄玖:“我要怕,就不來了。”
薑相看到路過的宮人,衝著宮人大喊:“快去告訴陛下!”
澄玖:“我看誰敢去!要告訴也要等我把事兒辦完。”宮人不明就裡,就有真跑去告訴皇帝的。“怎麼著?這就找家長了?那畜生做的壞事,人家苦主找你,你怎麼不管呢?你讓我父皇為管我,想得美!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我也要辦了你!”澄玖指著薑相鼻子說。白小公子都插不上嘴,隻能在一邊看著。
薑相帶著人不讓靠近屍體,侍衛都是什麼身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薑相帶來的人製服了。一侍衛掀開白布,澄玖一看是薑悠。“薑相,我給你留個麵子,就掛城牆上暴屍十天。”
薑相一聽指著澄玖:“你小小年紀,如此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