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夫人一聽,就要打錢鈞:“大過年的,都不能消停的。”
夭夭:“無妨,外祖母,活動一下也好。舅舅,等我換了衣服就來。”
錢鈞:“好!”
夭夭回房一看,又一屋子的東西。錢老夫人就:“這些都是給你置辦的,年前才辦好。”
夭夭回頭喚了一聲:“外祖母!”
錢老夫人也是眼含淚光:“大過年的,不哭。看看這武服合不合身。”夭夭換上一身新的武服,束上頭發,錢老夫人忍不住,流下了淚“與你娘一個樣,這身量是一模一樣。”
夭夭:“咱們都高興!”
錢老夫人擦乾眼淚:“高興,老天待我不薄。”
夭夭出現在錢家校場上,四周雪裡泛著光,眾人都看不清夭夭的臉。見過錢諾的人都呆住,沒有見過錢諾的人,看著堅定持槍而來、氣勢外溢的夭夭挺好身姿。
錢老太爺一看:“諾兒,我又看到諾兒了……”
錢鈞:“爹,是夭夭。夭夭就是阿諾的女兒。”一張與章禕幾乎不差的麵容,與錢諾一樣身形、氣質的夭夭。
夭夭拱手向祖父、眾人行禮:“舅舅,我來了。”
錢鈞:“好,看看你這些時日可有長進。”
夭夭:“一日都不曾懈怠。”錢家不論男女,多數習武,子孫更是,夭夭的這些表兄弟、表姐妹更是日日習武。見夭夭與錢鈞對招最後也不得不承認這夭夭確實是有天賦的。
錢老太爺對錢老夫人說:“真是後悔把諾兒嫁出去了。”錢老夫人一愣,剛要說話,就聽錢老太爺說,“應該讓章禕入贅,這要夭夭就姓錢了,咱們錢家就又多了一個定國安邦的英雄。”
錢老夫人一聽笑得特彆開心:“可不是,女人不得科考。但,女子可以當將軍。”
錢老太爺:“對對對,還是夫人看得透。”
錢家女兒都是練武,不論願意不願意,就一條:自門被欺負了,不會武是自找的,誰讓你不學不練。若是被欺負了,錢家全家打上門。
夭夭受辱後,這條說明隻是嚇唬孩子用的,錢家真是很憋氣。向侯爺與夫人親自來府上道謙已是給個大麵子了,可夭夭的心是冷的,家裡沒有給夭夭撐腰是誰都寒心。小輩還不認夭夭,認為夭夭並不是錢諾的女兒。這一下好了,在年初二,錢家出嫁的女兒都回娘家了,錢諾的姐姐妹妹都來了,在這校場上,仿佛看到當年出類拔萃的錢諾,都紅了眼。當年同輩之間磕磕絆絆、吵吵鬨鬨,人已逝,過去的點滴都是幸福的眼淚。
錢家女兒上過戰場的就隻有夭夭母親錢諾與夭夭。上沒上過戰場是出手是不一樣。
錢鈞與夭夭停手,下麵一片叫好聲。
錢鈞:“不錯。”
錢老夫人上前:“走,去歇歇,看這一身的汗。”
錢鈞:“娘,無妨的。”
錢老夫人:“沒說你。”錢鈞苦笑一下。
夭夭:“外祖母,無妨的。”
錢家晚輩看到夭夭如此得寵,也是無可奈何了。這可是好不容易回來的,誰也不會不識相的說一句話惹錢老太爺、錢老夫人。
過年,一家人窩在一起說說笑笑。在錢、章兩家夭夭主打就是不主動與他們說什麼同,自己隻保持微笑,與誰目光對上都是笑容可掬。就聽到一位夭夭母親堂姐家的姐姐與另一位夭夭母親表姐家的姐姐說:“我家院裡子的梅花開了,好香的,尤其是一陣風吹過,迎風就能聞到那梅花的香,這香要是能留在衣裳上該多好,我就是站在梅花樹下衣裳上也不會留下梅花香。”
表姐家的姐姐:“這香是最難留在身上的,都要熏好久呀。我年前去廟裡禮佛,從廟裡出來,廟裡的香火氣就兩日才散。”
堂姐家的姐姐:“要想要自己的院子裡香香的,隻要一日不撒些香,味道就淡了。”
這兩位姐姐父家一族都是文官家的,夭夭對香是沒有任何研究的。在宮裡用香是很嚴格的。
夭夭這次卻突然想到什麼:香……散……不會存住……樊妃娘娘小產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得回宮與公主說說。
夭夭手裡一直摩挲著那枚扳指,然姐姐看到了說:“夭夭妹妹,你手裡怎麼有個男子戴的扳指呀。”
這個扳指錢老夫人早就看到,夭夭時常掌著這扳指傻笑,過來人也有幾分明白,但是並沒有說,也沒有問。
錢家的這位然姐姐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全看向了夭夭。
夭夭:“姐姐說的是這個?”夭夭拿出扳指,“這是我戴的呀,也算是我買的,不是男子的。”說著,往自己大指上一套,“姐姐看,多合適。”
然姐姐:“這東西不是男子戴的嘛?”
夭夭:“管什麼男女,喜歡就行。”
然姐姐尷尬的笑笑:“真是嚇我一跳,女兒家可不能有這類私相授受的物件。”
夭夭:“男女相互送東西就是私相授受了?”眾人剛放下的心,一聽又提了起來,驚覺得看著夭夭。
夭夭的岩妹妹說:“祖母,你看夭夭姐姐這說的是什麼呀?”
夭夭一臉懵的說:“我就問問,怎麼了?這個……說不得?”
岩妹妹:“私相授受,那是有辱家門的,閨中女子不可為。”
夭夭:“那我收到這私相授受的東西可太多了。”眾人麵麵相覷都看向錢老夫人,這可是涉及錢家女兒的閨名清譽啊。
錢老夫人拿起這扳指一看:“是個好東西!沒想到我們夭夭還喜歡這個。”謹慎的問道:“夭夭,這個……怎麼算你買的……”這話可怎麼說呀。
夭夭沒等錢老夫人問就說了:“我送他一腰間玉,他送我這個。”笑笑說,“他說他的錢隻給我一人花錢。”
錢老夫人:“啊……”
岩妹妹:“這不就是定情物!”
然姐姐一臉驚恐:“祖母,這就是私相授受!羞死人了。”
錢鈞嗬斥道:“胡說!夭夭與你們怎能一樣。”顏姐姐、岩妹妹不服氣的閉嘴。
錢老太爺:“他是哪家的公子?”錢老夫人瞪了一眼,錢老太爺趕緊閉嘴。
夭夭挺開心的說:“就是劉家的公子!”
錢老夫人:“哪位劉家的公子?”把扳指還給夭夭。
夭夭:“就是劉司使的弟弟劉孝眾。”
棠姐姐:“就是劉家的那個廢物呀?”
夭夭:“他才不是廢物,他是難得的明事理之人。他心中自有日月。”錢家的幾位小姐一聽,輕蔑的一笑,全帝都都知道的廢物,隻有劉夫人當個寶兒。
錢老太爺與錢老夫人一下子明白了,難怪年前劉府送來不少禮品,原來劉家早有打算了。
錢老太爺:“夭夭不同你們,夭夭現在可是有官職在身。”眾姐妹一聽就蔫了。錢老太爺繼續問夭夭:“你怎麼與劉家二公子相識的?”
夭夭很奇怪地說:“外祖父,我與劉二公子很早就相識了。我在公主身邊,他在白小公子身邊。在書院時,總見到的。”
錢老太爺這才起想來,夭夭原本就是公主宮中的人,嗬嗬一笑:“瞧我,把這茬給忘了。”
夭夭也不避諱了:“那事後,誰都在背後議論,隻有他來,不在意彆人的目光。那天花了不少錢,他都不要,回家差點兒沒挨揍,劉大人、劉夫人還以為他是去了勾欄喝了花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