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老板妄自尊大,以為得了荊州便可以震懾天下了。”
“偏偏這回被周瑜偷襲連泉水寨,一把火燒了個乾淨,算是給他長了記性了。”
“不過也好,這下曹老板故意沒有個三兩個月,難以緩過來。赤壁大戰也可以因此而緩緩了!”
顧澤緩緩的從躺椅上坐起來,端起近身處糜夫人親手泡好的一碗竹葉青喝了一口,微微點了點頭:“這西山的毛竹,果然與彆處不同,單就這股清香,就比新野縣所采摘的要好上多少倍!”
……
曹營。
中軍大帳裡。
“主公,連泉之敗,我二人疏於防範,甘願死罪。今日得主公寬恕,我二人結草銜環,永感主公活命之恩。”
蔡瑁張允二人在死囚牢裡被關了三天,終於又來到了大堂上。
兩人跪拜於階下,低著頭不敢輕舉妄動。
“若非眾臣替你們說情,此刻你們的首級,早已在襄陽城的城頭上風乾了!”
曹老板麵如镔鐵,冷若寒霜。
“我等知罪,多謝主公留下我二人這顆頭顱,以後必當為主公效死,報答主公……”
蔡瑁張允戰戰兢兢,唯恐一字不對,掀起曹丞相的怒火,立刻摘了他們的腦袋。“我已與眾臣商議妥當,你們即刻回歸連泉,征集荊州的工匠,采買物料。必須在一月之內,打造戰船完畢!”
曹老板稍微頓了頓,慢慢下了台階,走到了二人的麵前。
“若再有差池,二罪並罰!”
執掌生殺大權的大漢權相,莫說要他們的兩顆腦袋,便是滅了整個襄陽幾十萬人,也不過是在一念之間而已!
蔡瑁張允二將唯唯聽命,冷汗順著臉頰滴滴答答落地,浸濕了一大片。
五大謀士站在一旁,見主公終於饒恕了二人之罪,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想要攻伐江東,離不開水軍。
想要組建水軍,則離不開蔡瑁張允二將!
“好了,你等皆退下吧!”
曹老板忽然轉過身子,拂袖說道。
直接驅趕群臣!
“喏!”
五大謀士和蔡瑁張允二將,俯首聽命,魚貫而出。
一刹間,整個中軍大帳內又變得空曠而冷清。
曹老板孤身一人,緩步在大帳內來回渡著步子。
他雖然寬宥了眾臣不諫之罪(實則陳群在賈詡的點撥之下,實際上是給曹老板數次提醒的,隻是他沒聽而已),但內心之中,卻依舊惱火不已!
“數萬水軍,千艘戰船!”
“皆因我一念之差,頃刻間斷送了!”
曹老板恨恨的一拳打在軍帳的頂梁柱上。
“我若能保持清醒的頭腦,聽從了許褚的建議,又何至於此?”
“哎!所謂的勝不驕敗不餒。在我這裡已經蕩然無存!”
曹老板一隻手摸著額頭,一隻手扶在柱子上,突然覺得渾身有一種虛脫的疲累感。
“如果荊州水軍並未被損毀,稍加訓練之後,就能投入戰場,最多三五個月,我當拿下江東,不出一年,就能統一天下了!”
“而如今呢?”
“戰船燒毀,倉促之間即便能不惜血本的連夜趕工。然而水軍兵卒,又從哪兒得來?”
“真是愁煞我也!!”
許褚?
曹老板的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許褚的身影。
“為何他屢次言中?”
“為何偏偏是他?”
“他怎麼就能斷言,周瑜肯定要來偷襲我荊州?”
曹老板凝神回憶,回憶許褚自從這次南下的點點滴滴。
“這虎癡兒的背後,定有高人!憑借他自己的智商,斷然不會有這麼神,能夠屢次言中,從無一次失策!”
是賈詡?
還是荀攸?
荀攸乃是正人君子,似乎不屑做這種陰謀的勾當。
莫非是賈詡?
“這老家夥始終忌憚我會因為宛城之戰而歸罪於他,多年來始終低調做人,寡言鮮語。”
“倒真的有可能是賈詡的謀略,托許褚之口說出來……”
曹老板暗中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試探一番。
看看許褚的背後,到底是個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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