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清醒知道,短期內並不可能。
這不僅超出了大明朝堂的認知範圍,也超出了大明的國力承受能力……
在返回長春堡的路上,朱植一直在反複思考進一步優化經營整個大遼東的方案,以及如何說服朝廷。以致於在途經黃龍府故地,他也忘了憑吊一番。
不過,朱植事後並不後悔,這等喪權辱國的亡國之君不值得他憑吊。
“何當痛飲黃龍府,高築神州風雨樓。”
黃龍府,也就是後世的農安,離長春堡不過百裡,曾因囚禁北宋一對亡國之君,承載了太多的漢家恥辱,因而在漢家史書和文學作品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直抵黃龍府,與諸軍痛飲。”
正因為大家覺得黃龍府承載的恥辱太重,就像嶽飛這樣的漢家良將,也以直搗黃龍府為終身抱負。
不過,在遼王看來,把黃龍府當作漢家恥辱隻是漢家虛弱的表現,虛弱到把恥辱和理想都寄托在一個小小的塞外破城之上。
“黃龍府內古遼塔,雲是金朝皇帝修。”
黃龍府其實有積極的一麵,是塞外蠻夷不斷漢化的一個有力見證。
它初為扶餘國都城,遼代為契丹境內六府之一。金國滅遼後,也曾一度以黃龍府為都城。城內寺院林立,佛塔高聳,香火興盛,這才是它本來的麵目。
至於北宋的徽宗、欽宗兩個草包皇帝受辱,也是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連宋高宗趙構對自己的親爹、親娘受辱,都能漠然視之,大家又何必義憤填膺呢?
即使嶽飛真的直搗黃龍府,把兩個草包救回來,又能如何呢?能讓大宋充滿血性嗎?能讓漢家雄起嗎?
宋朝的曆史已經說明了一切。
遼王這次毅然北上黃龍府,其實隻為救回三千陝西騎兵,以儘袍澤之誼。
畢竟袍澤之誼就是糾糾老秦傳承下來的光榮傳統,與後世的不放棄、不拋棄一脈相承。
七月三日,朱植返回長春堡,郭英此時又帶了董興的左軍前來增援,卻發現這邊的戰鬥這麼快就結束了。
董興自是鬱悶無比,隻好沒事找事拿部下出氣。
部下們也是鬱悶,沒想到跟著曾經擔任遼王貼身侍衛的董千戶混,竟然也沒撈著仗打,每天隻是按照遼王的要求伐木、鋸樹、建營房,甚至是燒荒,準備種地。
按照後世的記載,洪武時期,大明隻在銀州以北的韓州開原舊城一帶建立了少數幾個前進據點,在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各部中間楔入第一顆釘子,暫時遏製住了女真人恢複大金帝國的舊夢。
但是朱植覺得步子可以適當邁大一點,使用蛙跳戰術,經營以長春為中心的遼北,也就是直接在長春堡建立前進基地,慢慢拉攏與建州女真並不和睦的海西女真各部,同時慢慢收拾從沈陽到長春一帶的建州女真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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