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要誌存高遠。掙到了錢就趕緊改行。你手裡頭的錢,真不乾淨。”
“夫子此話差矣。不乾淨的是人,跟錢沒關係。再說了,當官的錢就乾淨嗎?我們獄卒不收錢,你老猜猜那些犯人能安心嗎?這錢,說到底也就是買個安心,買個省心,屬於雙贏。”
“如果遇到沒錢的犯人,又該如何?”杜夫子好奇問道。
“真要遇到窮犯人,隻能讓犯人自求多福。”陳觀樓含蓄說道。這裡麵有多少肮臟的手段,多少血腥的場麵,就沒必要對外人詳細講述,內部人知道就行。
杜夫子哼哼兩聲,“所以世人都說,獄卒的錢都臟。承認了吧!”
“是是是,都臟,心都是臟的。來,我敬夫子一杯。”
陳觀樓不和對方辯解,不要去指望改變一個人的價值觀,求同存異即可。辯來辯去,誰也說服不了誰,反而傷了感情,得不償失。
喝了二兩酒,見杜夫子在興頭上,於是他趁機打聽,“侯府最近太平嗎?”
“外麵很太平,內裡可不太平。”
杜夫子言簡意賅,一句話說明白了侯府如今的情況。
陳觀樓就是想知道侯府內裡的情況。都姓陳,又是主家,那肯定得多關注關注。陳姓人家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侯府更牛逼的存在,侯府就是明燈啊,陳姓人家都得盯著明燈看。
不關心侯府,反而關心牢裡麵的犯人,那就是本末倒置。工作同生活豈能混為一談。
“怎麼個不太平法,你老倒是說說看。”
“二房和大房不和,你是知道的。這回的事情,起因是大房的親戚葉公子壞了二少奶奶的好事,二少奶奶找人教訓他,誤傷了張禦史家的二公子。最後,侯府賠禮道歉,據說送了一筆厚禮,還找人中間說和,才化解了這樁糾紛。這其中,大房也是出了力的。”
“大房還能幫二房消災?”陳觀樓半信半疑。當初大少奶奶鬨得那麼凶,又怎麼甘心幫二房消災。
杜夫子小聲說道:“二房給了葉公子實打實的好處,老太太也給了大少奶奶麵子。得了好處,總要出力,你說是不是。”
“大房二房能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總不能一直鬨下去,叫外人看笑話。”
咦,這個版本同他了解的版本有很大的不同啊。這裡麵根本沒有劉管事,也沒有於照安。如此看來,這可能是一條暗線。
“大少奶奶要管家嗎?”陳觀樓很好奇。
大少娘娘借機鬨了一場,還得到了大老爺的暗中支持,加上身體有所好轉,身為長房嫡孫媳,掌握中饋,持家理事乃是理所當然。任誰也不能阻攔。在法理上,就該由宗婦長媳持家。
二少奶奶名義上,隻能叫做代管。
杜夫子喝著小酒,搖頭晃腦地說道:“想管家,哪有那麼容易。彆忘了二房頭上還有位老太太。老太太不鬆口,大少奶奶想管家,任重道遠。”
“大老爺出麵也不行?”
大老爺可是侯府爵位的繼承人,是侯府真正的主人。
杜夫子嗬嗬一笑,“一個孝字,就能鎖住大老爺的手腳。再說了,二少奶奶這些年管家,有模有樣,內外井井有條。大少奶奶卻多年不問內務,如何管家。這侯府的事情,並非一兩句話就能抵定乾坤。非得用水磨工夫,慢慢熬,方能有成效。老太太掌控侯府幾十年,可不是浪得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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