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一愣:“冕下這是答應了?”
“當初你們逼死池茗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說一句‘都是同門何必如此’?!”江流怒火中燒,衝著張昊夫婦咆哮,“滾!少在這裡博同情!”
“江流!不過是一個連虛靈境都突破不了的廢物,你竟為這個念念叨叨幾十年!”沈老每一次都會被江流氣個半死,要不是惜命,他早就衝上去打江流了。
“視人如螻蟻……你們果然都是一樣的……”江流悲愴地笑了,“即便修為再低,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江流翻手便是一掌,隔著幾百米,仍舊不偏不倚地打在沈老的胸口。
沈老哪裡抵得住江流的正麵攻擊?被打出好幾米遠,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口血噴出,捂著胸口爬不起來。
“滾!這種事情,自己解決!與我無關,也與我徒弟無關!”江流提著李潼,轉身就走。
方珍珍見江流沒有一點幫張煥陵的意思,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昊本來還打算追上去繼續求江流,一看方珍珍暈了,趕緊扶住她。
等張昊安頓好方珍珍,哪裡還有江流的影子?心裡的擔憂和後悔猛然湧了上來,頓時便失去了力氣。
沈老捂著胸口,臉色有些發白,渾身氣血都在上湧。
看著江流離去的身影,他也是一陣後悔。
要是當時沒有計較李潼的著裝,而是直接叫李潼給小煥治療,哪裡有現在這個事?
就算是要跟李潼計較,也應該等小煥治好了再說;現在可好,小煥的問題沒有解決,江流又甩手不乾了。
這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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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房間裡,空氣似乎都滯塞了,溫度似乎有點高,讓人有些煩躁。
可雷是不會感到煩躁的,他從來不知道煩躁是什麼。他認認真真地打掃著房間,連地板的縫隙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棕黃的晶石閃爍不停。
雷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臉上帶著些許訝異。這麼快就查到了嗎?
雷拿起棕黃的晶石,運轉元力注入其中,淡黃的虛幻人影飄然而出。
“查到什麼了嗎?”雷的聲音溫柔順耳。
“是的,穀主。關於張煥陵,又有了新的消息。”那人回應。
“說說看。”
“探子回應,天戈教的李潼突然回教,稱張煥陵的神明靈體體質是他的同化導致的。根據李潼的說法,他是神明靈體,曾有意控製張煥陵向神明靈體的方向轉化……”那人把天戈教剛才發生的事大體上說了一下。
“江流和沈修崖啊……”雷還是一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他們兩個吵架的次數還少嗎?每一次沈修崖都以天戈教的教規壓江流,完全忘了江流最恨的就是教規。”
“穀主,現在怎麼辦?”那人詢問道。
雷微微一笑:“既然已經有人替我們把事情解決了,那我們還操什麼心呢?”
“穀主的意思是……不用管了?”那人有些不太肯定,所以又詢問了一遍。
“繼續留意著就好,至於那張煥陵……”雷停頓了一下,臉上帶著難以名狀的微笑,“看來是真沒到死的時候啊。”
那人聽完,隻覺得遍體生寒,好像雷身邊的寒氣能透過他的幻影傳到他的本體,一時連腿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雷看到那人顫抖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說:“你害怕什麼呢?你是我最忠心的下屬,你不會背叛我,不會敷衍我,我怎麼忍心懲罰你呢?”
那人一愣,對雷忽然說出的這種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可是我最忠心的下屬啊!”
雷依舊在微笑,那人的臉上卻有些恍惚。
“是,我是最忠心的下屬。”
待那人的幻影消失後,雷長出了一口氣,臉上似乎有點疲憊。
對著幻影控製本人,還真有點耗精神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