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等了一刻鐘,老板終於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餐點,來到了我們的餐桌前。他熟練地把我們所點的菜品一一擺上桌,我和老狂連忙點頭道謝,同時也幫著老板一起擺弄餐具。
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打量眼前的這位老板。他的頭發已經花白,看上去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上完菜後,老板點頭致意,說道“調料就擺在桌邊,二位請慢用!”
我微微一笑,從筷籠中抽出四隻筷子,遞了一雙給老狂,再次向老板感謝道“嗯,謝啦,老板,你辛苦了!冒昧問一下,您今年好大了?”
老板頭也不回地繼續走進廚房,隻是“哦”了一聲,說道“四七年的,快70了!對了,總覺得你們兩個看上去有點麵熟,該不會是最近一直高居熱搜榜的兩位大明星吧?”
老狂聞言,哈哈一笑,說道“哎呀,不要太過在意啦!就是一對出來體驗生活、享受二人時光的小夫妻罷了!”
廚房裡傳來老板爽朗的笑聲,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我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回答確實不錯!雖然說老人家通常都沒有追星的習慣,但是萬一就這麼被認出來,萬一不小心說漏嘴,說我們兩個大明星光顧了店裡的生意,說不定會被某些人把料扒出來又上熱搜呢!這樣一來,顯得更親和一些,老板應該就不會多慮了吧?
二話不說,拿起筷子,開始大吃起來。幾大口米線下去,味道真的非常不錯!又香又辣,一切都恰到好處。雖然糊辣子的氣味有點嗆鼻,但細細一品,那香氣簡直令人陶醉。
再喝了一口湯,暖意瞬間湧遍全身,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起來。然後,拿起一個鹵蛋,剝開殼,嗷吃一大口,簡直爽歪歪了!對麵的老狂,同樣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米線,包括湯底,再加上鹵蛋以及每人一個的酸菜扣肉餅,各嘗了一點後,我才開口說道“狂,我突然感覺現在自己能吃很多,你說是不是跟我身體上的變化有關啊?”
老狂停下筷子,打了個響指,說道“嗯,也許吧。反正我是沒啥經驗,這方麵可就真不清楚了,可不敢跟你胡言亂語啊。”
我接著又吃了幾口,繼續說道“我覺得準是這感覺沒錯了。記得之前那次,雖然還是學生時代,平時吃飯也就三兩個菜,然後打個飯,喝一碗湯,差不多十來塊就搞定了。但那段時間啊,就感覺自己特彆能吃,不僅加了飯菜,就算打了五六個菜,都感覺還是有點餓。”
我頓了頓,又說“以前王夫人就跟我說過,她懷我那段時間,胃口特彆好,一頓飯可以吃平時兩頓的量。”
老狂點了點頭“嗯,這方麵確實略有耳聞。不過多吃一點也無妨啦,老婆大人,你現在這麼瘦,尤其是換了這副身軀,更瘦了!”
我點了點頭,埋頭繼續大吃。老狂接著說道“所以,今後你在飲食上也需要注意一下,每天吃的量當然得進一步提升。畢竟你現在供給的能量不僅僅是現在這副身軀上的,還有剛剛弄回去那副身軀的能量也得足夠,不然會營養不良的。”
我邊吃邊點頭,但隨即又問道“啊?你什麼時候發消息跟錘子說的,我咋沒注意到?”
老狂笑道“當然就是你四處張望走路的時候啊。我的本領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平平常常地甩著手走路,然後拿著手機隨便瞟幾眼盲打一下,就可以發送一條消息啦!”
我一邊吃著,一邊用左手比了個六的手勢作為回應。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我喝完最後一口湯,老狂遞上了紙巾,我擦了擦嘴,起身離開,還不忘附上一句“吃飽啦!味道不錯,下次有空還得光臨!”老板回複道“好嘞,二位慢走!”
走出小店,我們繼續漫步在小城的小道上,嘴裡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美味。也許真是身體上出了那麼一點點變化吧,從來不喝湯的我,沒想到一時爽快,居然把一整碗湯都一飲而儘了。或許又是因為糊辣子米線的湯太香太過誘人,忍不住多喝了那麼一點點吧。
和老狂保持幾乎同樣的步伐,走了一會兒,我才說“哎呀,這一頓吃的確實爽快啊!但是,我現在換成這副身軀,剛才就一直在想有沒有一種不負責任呢?彆的正常女人都是承受著肚裡孩子成長的整個過程,而我卻……是不是有點太過自私啊?或者說是不是一種逃避呢?”
老狂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說“你這是想哪門子東西?沒有的事啦!恰恰相反,這也是一種負責。因為你的各種事務、各種工作脫不開身來,迫不得已出於安全才采取了這種下下策。既然咱們有這手段,那就好好珍惜、好好享受吧,工作生活兩不誤嘛。你以後多吃一點,營養補足夠啦,自然也就行啦!”
我點了點頭,覺得確實有理,說“是啊,總覺得我在酒桌上跟大家談著暫時不考慮生兒育女,還是昨天的事呢。突然之間……就覺得那種感覺,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生吧,又覺得還要多體驗幾年咱們的二人時光,畢竟在你的精心照顧之下,我依然是那個討厭麻煩、隻重在享受當下的小女孩!不生吧,總不能就咱們二人這麼過一輩子。再者,經過上次的經曆,簡直太過痛苦,不想再有第二次……我的心情你能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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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狂一下子伸手攬過我的脖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臉,笑道“嗬嗬,小野丫頭,這是在逃避責任啊?早跟你說過,兩者之間是不矛盾的,時機到了,自然就知道該如何操作啦!享受當下這句話是實實在在的,俗話說的好啊,人到山前必有路,啥也不知道,沒到那一天瞎操心啥呢!”
我無奈地笑了笑,說“哦,看吧,平時我雖然跟你一起嘻嘻哈哈,但私底下想了很多吧,隻是沒跟你說罷了。”說著,他就輕輕提起我的一縷頭發,“看看,白頭發一根兩根三四根,據說伍子胥因為太過焦慮,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老婆大人是不是要效仿一下啊?”
我無奈地笑了笑,拉開他的手說道“好好好,我都有白頭發了,嗬嗬,也許有些時候真的有那麼一點多愁善感吧。雖然之前一直都是我的第一人格,但是那些小思維、小思想有是正常不過的,隻是沒有外露罷了。那麼聽你吉言,以後我就少考慮一些事情吧!”
老狂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嗯,這才是咱小珂珂該有的樣子嘛!又爽朗又樂觀又大方,嗯,我喜歡!”為了防止他再次陷入對我的癡迷,我刻意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你剛才真的看到我頭上有白頭發了?幾根?要不幫我拔了唄?”
老狂瞥了一眼我的頭發,笑著說“大概七八根吧,有必要拔嗎?傷發根的!實在擔心的話,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多吃核桃、茄子之類的,據說可以讓頭發變黑;二是全染成白的,不就沒這個煩惱了嗎?”
我使勁推了他一下,嗔怪道“討厭!又跟我扯這些歪門邪道。之前和桃姐就說過來著,染了白發後新長出來的還是黑的,對吧?你是不是又得這樣解釋了?”
老狂點了點頭,說“嗯,難道不是嗎?因為你的頭發如果全白了,哪怕你每天長出來的頭發有那麼幾根是白的,也不太明顯。而隻要體內的黑色素足夠,增長的頭發更多的應該是黑色,所以看上去不正是染了白發後新長出來的全是黑的嗎?”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這主意確實不錯。看漫畫和動漫裡,各種角色留著那一頭白頭發,簡直相當驚豔!於是我說道“要不待會兒我就去把頭發給染了,一頭白發!化身白發魔女。大晚上把你叫醒,然後啊!嚇死你!”
老狂一聽,連忙擺手“嘿!不要!我就喜歡你這黑卷卷!而且,說到底,把頭發染成白色的那個白和長出來的白頭發,應該不是同一種吧?白頭發的白是稍稍有點偏銀色的花白,所以才叫一縷銀絲。染出來的通常是光鮮亮麗的純白或者暗淡一點的米白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不能多慮,不然白頭發更多。而且我對顏色不太敏感。這麼多年,總的來說我隻知道紅橙黃綠藍靛紫,再加上一個白色,其他的基本上是分不清、叫不出名來的。”
老狂哈哈一笑,說“嗯,老婆大人和我一樣呢!那麼,接下來準備去哪呢?花卉公園拍了1000多張照片,應該足夠你炫的了吧?足夠你選的吧?四季花卉區嘛,沒啥好看的,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小野花、小草草之類,還要去嗎?”
我立刻回應道“既然已經去過了,那就真的沒什麼好看的了。往這邊再坐過去五個站,就是影視城了,要不進去逛逛唄?”
老狂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啥?你是拍戲成精了吧?前段時間你就一直泡在影視城裡,每天的生活都快成兩點一線了。還去那地方乾啥?萬一遇上其他劇組強拉你去當個群演怎麼辦?”
我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那這附近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呢?總不能這一下午就這麼白白浪費了吧?要是你想不到好辦法,我就真去搜一搜這附近好的理發店,把頭發染成白的算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換個造型不也挺好的嘛!”
老狂一聽,連忙摸了摸我的黑色微卷披肩發,急切地說道“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我就好你這口黑卷卷啦!黑龍河沿岸的街區跟這裡差不多,是個散心放鬆的好地方,要不我們去看看?影視城嘛,一來確實有些膩了,二來萬一真的碰上其他劇組把你拉過去,又是一堆麻煩事。”
我想了想,覺得老狂說得也有道理,便朝他使了個眼神,放眼向前望去。老狂比了個ok的手勢,加快了步伐說“嗯,既然如此,跟上你老公大人的步伐,直達目的地吧!”
我輕輕歎了口氣,但很快跟上了他的步伐,悠然自得地往黑龍區城區裡去了。雖然換個造型染成白頭發的小願望徹底泡湯了,但為了將就老狂——他一直以來都喜歡我這頭長長的黑色微卷披肩發,我還是決定把這個小願景埋藏在心底好了。
就這樣,幾乎一路無言,保持每小時六七公裡的速度,一路北上,朝著黑龍區老城區走去。
沿河的一岸黑龍河與墨龍江相接壤的地方,就是黑龍區的老城區,而往西的一麵接近,首都機場一帶則是黑龍區的新城。七八公裡的路程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雖然這裡與剛才吃飯所在的黑龍區郊區整體建築大致相同,環境也無異,但城區和郊區畢竟是有區彆的,建築密度顯然要比郊區更高一些,沿著河流西岸的濱江公園,一路北上靠西的密密麻麻的十三四層的中低矮建築,就是黑龍區老城區的主城了,而濱江公園同樣依河而建,在金州這座山水之城裡,每一個區都有著不同分段的各自的濱江公園,而這一段自然當屬黑龍區。
緩緩流淌的清澈見底的黑龍河的東岸,就是墨龍區地界了,與黑龍區截然相反的是,墨龍區沿江的這一帶是新城區,兩岸的風景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一邊是十多層的樓房,一邊則是三四十層的住宅區。忍不住拿出手機四處觀望著,一路上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切。公園兩旁的道路上依稀,可以聽到來往的車輛的嘈雜聲,但更多的還是濱江公園的寂靜,偶爾的還摻雜著那麼幾聲鳥叫。拍夠了風景加人物,多拍一些純風景的照片,自然也不錯。而且很大一部分照片都是保存在老狂手機上的,我手機上的照片,不過也就他手機上的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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