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逢春迫不及待,而又小心翼翼的湊近我,問我,“梁子,怎麼樣?你們拿著家夥出去乾哈了?壞我們老王家那個狗雜種到底是誰?找到了嗎?”
他忽然變得很是憤怒,我看著他那張蒼老不堪,胡子拉碴而又扭曲可怕的臉,歎口氣說:“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我指著桌上的剪子和木人,“你自己看看吧,這是從你們老王家祖墳裡找出來的。”
他趕緊過去,眼睛冒火,死死盯著那些東西,“王八羔子!太他嗎惡毒了!我要知道是誰,手撕了他。”
他惡狠狠的說。
我沒有理他,王大貴默默看著,點燃一根煙,啪嗒啪嗒,不緊不慢的抽著煙,屋裡煙霧繚繞。
我從破舊不堪的包裡翻出來幾張符咒,貼在虎子身上,完畢,問王大夫能不能找到黑狗血或者黑公雞,一根雜毛沒有那種,王大夫搖搖頭,說我出去弄一隻,我擺擺手,他急匆匆離開了。
我又端起茶杯,吹吹上麵的茶葉,喝口水,陷入深思中。
王大貴眼睛紅紅的看著我說:“小子,你算出來是誰嗎?我快急死了。”
他又狠狠抽一口煙。
我的思緒被他打斷了,看看炕上並排躺著,被王逢春守護著的虎子和二狗子,歎息說:“說實話,這件事看著簡單,其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這個詛咒是罕見的惡咒,太毒了!這是詛咒一家人都死,要滅門的,這樣的咒語,我剛才也說了,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個人是不敢這樣做的,他既然做了,已經把自己一家人,甚至自己的後代都豁出去了,他自己心知肚明的知道,一旦這事破了,一家人就會全軍覆沒,一個不剩,所以說,這個人是個狠人,不是一般的狠。因為他寧可豁出去一家人的性命,也要下這個惡毒的詛咒。因此,這個詛咒很難破,就是破了,那家人都會死的,不管怎樣做,兩家人都會受害……難啊!”
王大貴一驚,咳嗽一聲說:“東西不都找到了嗎?”他把煙頭掐滅,扔在地上,狠狠用腳踩幾下。
接著說:“我聽過這樣的事情,有人用巫術害人,多數都是木匠,泥瓦匠啥的,木匠在主家乾活時,要是碰到矯情,事多,吹毛求疵,想方設法扣工錢的人家,就會用巫術教訓一下這家人,但萬一要是被主家發現了,就破了,就會反噬,到時候,那個木匠完了,輕者,深受重傷,重者,命沒了。我聽說過這樣一件事,這是我的戰友講的,是真事。他小時候,他們村裡的一戶人家,找個手藝高的泥瓦匠打柴火灶,做完後,這家的女主人每次做飯,飯快好時,就會屎尿急,總是這樣,每天都是。時間長了,她的婆婆覺得這個事有點蹊蹺,就讓兒子找個先生過來人看看怎麼回事。那個先生看完後,問他家有沒有得罪那個泥瓦匠,一家人搖搖頭,那個媳婦想了想,說泥瓦匠最後一天竟然要加工錢,本來之前工錢已經講好了,還管飯,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說什麼這個柴火灶,自己做的很用心,很精,不會冒煙的,如果做的不好,就會通風不好,煙往室內吹,對身體不好。讓她們再加點錢。可當時,這家媳婦就不乾了,有點生氣,想著價錢已經講好了,自己家還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怎麼出爾反爾的,最後一天還要加錢,愣是沒多給他一分錢。那個泥瓦匠倒也沒多說啥,就走了。那個先生告訴他們,這個泥瓦匠給他家使壞了,做手腳了,她才出現這樣的詭異事。歎口氣說:“害人害己啊!”就給破了,讓她們燒了一鍋開水,他用水瓢舀了滾燙的開水淋到灶頭去,念念有詞的。接下來,那個媳婦好了,可幾天後,村裡那個泥瓦匠臉上,身上都是水泡,不敢碰,一碰就破了,就出膿血,慢慢的,皮膚都爛了,疼的滿地打滾,淒厲哀號,整個村子都能聽到聲音,這個聲音,持續了一個多月,才消失。傷愈後,那個泥瓦匠身上,臉上都是傷疤,已經毀容了,差點沒命了。從此以後,他不再做泥瓦匠了,改行做彆的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