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的衝動自然讓正在逛店鋪的客人們受驚了,紛紛地看向了徐言的位置,看到徐掌櫃和白玉梅站著,徐言臉上帶著憤怒,白玉梅則是臉上帶著惶恐和擔憂。自然,許多人都以為白玉梅惹了徐言的生氣,幾個和徐言與白玉梅熟悉的人忍不住過來勸了徐言幾句,連帶著說白玉梅的好話,當然都是些這丫頭平時挺好的,做事認真負責,彆管有什麼誤會,也彆這麼嚇著了白姑娘之類的。
徐言隻好先壓下心裡的煩躁,拱手對客人們說道,“各位,不好意思,剛才是有點彆的事情,不是和小白爭吵,與大家也無關。各位儘管放心,繼續挑選東西。剛才之事,實在是對不住,這樣,全場九折。”
“好!”
“小徐掌櫃講究!”
“徐掌櫃說的好!”
“好好,要是八折就更好了!”
諸位客人們自然對此非常受用,不過還是有幾個客人提出了一點意見,“不對啊,小徐掌櫃,我這剛剛結賬,你這就……”
徐言自然不會因為這一點東西就讓客人們不爽,直接說道,“放心,剛才付全款的,櫃台排隊,徐氏肯定不會讓大家吃虧不開心,統一按這個優惠,退還多收的錢。”
“呦,徐掌櫃真不錯。”
“好,徐掌櫃好樣的。”
聽到徐言肯退款,剩下的幾個客人也沒有什麼不滿的了。
徐言又吩咐白玉梅,把剛才的優惠直接寫到公告區了,免得沒注意到的客戶又有意見,既然給了優惠,自然就要讓客戶真的滿意,彆遺漏一些,反而好事變成了壞事兒。
處理完了這邊,徐言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陳四有是吧,後來怎麼樣了?”
白玉梅低聲說道,“我把蘭蘭抱走了,然後讓其他人幫他找到了。”
徐言對這種處理方式當然是不滿意,但事已發生,而且白玉梅做的也不算什麼錯誤,隻是太軟了。心裡想著這個,徐言對陳四有的印象一下子變得很差。本來覺得虐待陳蘭的是她娘,沒想到娘倆兒都不好,或許是他們一家都對陳蘭不好吧。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深吸一口氣,避免自己再亂發火,這才壓低了情緒,緩緩說道,“好,這件事就這樣了,過去了,你不用管了。不過,記住一點,告訴其他人,陳漢,李靜,他們一家都是,徐氏這裡不歡迎他們,以後彆讓他們進來了。要是他們執意要進,讓夥計們攔住,轟出去。告訴所有夥計,如果哪天我看見店裡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你們全體都要罰錢。”
這李靜就是當初將陳蘭賣給徐言的李嬸,陳四有就是陳漢和李靜的其中一個孩子。本來徐言雖然反感他們虐待過陳蘭,但想著畢竟都是鄰裡街坊,何況陳蘭雖然遭受了虐待,總歸他們也算是管了她一段時間的飯,沒讓她餓死,還算是有不多的一點情分勉強還在。
直到現在這件事兒發生,徐言才感覺,李靜她們家或許是一脈相承的,孩子受父母的教育,耳濡目染,很容易觀念被帶歪,但徐言沒辦法去管彆人家怎麼教育孩子,隻能做好自己這邊,以後他們一家就彆來了,來了也要轟出去。
白玉梅呆呆地看著徐言,她自然也明白了,徐掌櫃對自己的處理方式不滿意,不然也不會反應這麼激烈,甚至忽然定下了一個全體懲罰的規定。之前的心中不安變成了現實,白玉梅其實之前也對陳四有反感,但總覺得畢竟是客人,沒辦法說重話。然而,這次徐掌櫃的態度忽然這麼強硬,讓她也忽然開始反思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到底是不是太軟弱了。
看著徐言臉上的表情,白玉梅忍不住問了一句,“掌櫃的,你是不是還想對陳四有……”說到這裡,白玉梅頓住了,因為她也想不清楚,徐言應該對陳四有做些什麼。陳四有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且說到底,也隻是說了點難聽的話,肯定不至於要殺人什麼的,可還能怎麼樣呢?打斷他的腿,還是罵他一通?又或者,把他送進監獄去?可是,就算和邢先生有關係,他也不可能把青山城的監獄當做自己的私有物,想送誰進去就送誰進去吧。
徐言擦了擦旁邊,剛剛被自己打壞的櫃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個普通人,幾句難聽的話,我還能把他怎麼樣?左右也不過是讓他道歉而已,不至於做什麼彆的事情。”
“哦”,白玉梅應了一聲,但總覺得不太對勁兒,難道真的是雷聲大雨點小嗎?
這時候,門開,進來一個人,正是已經選擇離開的白幼娘。
白幼娘離開的事情並沒有大張旗鼓,所以很多顧客並不知道,隻不過她今天沒有穿著徐氏的製服,所以很多顧客也沒有叫她來處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