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心裡有苦難言,他能穿越成為朱元璋的兒子。
既是一種幸運又是一種不幸,幸運的是他出生不久就擁有了常人難以企及的秦王身份。
不幸的是頭頂上有一個控製欲極強的父皇管著,他很難有一番大的作為。
彆說是他了,哪怕是他的大哥朱標被譽為世上最穩的太子爺。
可實際上大哥朱標除了每逢佳節,穿著天子服飾代表老頭子去祭天以外,朱標手裡的權力跟永樂朝的朱高熾差了老鼻子遠。
比如朱高熾的太子教令可以直接任命大臣,而朱標名為監國,實際上大事小事都要向洪武皇帝彙報請示。
太子朱標手裡的權力有限的很,更遑論秦王朱樉還有晉王朱棡、燕王朱棣這些藩王呢?
老頭子名義上讓他跟三弟朱棡一南一北,掌握大明的所有兵權。
實際上是為了製衡那些重新起複的淮西老將,朱樉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憑借一道聖旨賦予的兵權,就能掌握天下超過半數的兵馬。
他手上的兵權是老頭子給的,手底下的班底也是老頭子任命的將領。
老頭子輕飄飄的一道聖旨,就可以儘數將他跟朱棡手中的兵權收回。
不過朱樉也不氣餒,一想到曆史上的永樂大帝,如今還在北平當孫子。
他還有什麼資格躺平呢?
黔靈山的山頂上燃起了嫋嫋炊煙,一群紈絝子弟休息完畢以後,正在山頂上砍柴做飯。
做飯這種粗活,對於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紈絝子弟來說,都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不過他們乾勁十足,一些人拾柴,一些人挖灶壘土,還有的殺豬宰羊忙的不亦樂乎。
朱樉抱著手站在最高處,監督著這群二世祖燒水做飯。
他的餘光一掃,看見山腳下有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一名頭盔上插著鷂鳥羽毛的羽林衛士卒登上了山頂。
一路上都是山路,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名羽林衛士卒靠著一塊大石上,喘了好一陣才緩過勁。
他快步走在朱樉麵前,然後行了一個軍禮。“稟報上將軍,標下從京城帶來了急信。”
說完,羽林衛士卒從腰間係著的一個木盒子裡拿出了一封信。
朱樉從他手中接過一看,上麵的信完封泥都是完好的。
“你日夜兼程趕路,一路十分辛苦。先下去候著吧。”
“標下遵命。”
送信的那名羽林衛士卒直接退了下去。
朱樉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直接拆開了信封。
信上隻有寥寥幾個字,“鞏昌侯薨了?”
看完了信,朱樉的眉頭緊鎖。
鞏昌侯郭興是武定侯郭興的哥哥,他們還有一個妹妹是老朱的妃子郭寧妃。
這些年來,郭興一直奉命鎮守在北平。
前些年,燕王朱棣在北平就藩。
老朱又將郭英任命為燕王府的左相,讓他統領北平一帶的所有衛所。
現在郭興突然病逝,北平一地能統領軍隊的人物隻剩下燕王朱棣一人。
老朱來信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向他詢問何人繼任郭興的位置。
畢竟朱樉作為上將軍,兼任著中軍都督是老朱家第二代裡的領軍人物。
涉及到了將領的任免問題,朱元璋當然要詢問朱樉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