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隻是想感謝一下你,蘭柯佩爾,這是我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場景。”
霜星搖搖頭說道:
“以前這種冷冽的月光隻會讓我想起在糾察隊的裂獸和弩箭下,拖曳著帶血的傷軀奔逃的感染者,最後倒在月光裡。”
蘭柯佩爾隻是說道:
“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我們還要努力讓更多人過上這樣的生活,所以我們還要繼續投身抗爭。”
聞言,霜星站起身子,凝視著遠方的月亮。
“還是如同過往那樣配合,對吧,蘭柯佩爾。”
突然她吐出口氣來,轉身,看著自己。
在皎潔的月光下,白兔子的笑容颯爽而凜冽,她還是那個霜星,從來沒有一絲改變過。
“當然,我們都可以彼此托付後背乃至生命。”
“袍澤之情,生死之交,無需多言。”
蘭柯佩爾伸手,他的手掌中翻騰出一朵黑紅的花,隻不過,它還是含苞待放的狀態。
“……”
而霜星沉默著上前,將自己的手掌輕輕墊在在了蘭柯佩爾的右手下麵。
呼~
隨著這一動作,黑紅的花頓時綻放,內部那冰藍色的花蕊散發著絲絲寒氣,除了色調的異樣,整個造物仿佛出自一人之手,十分穩定。
“……就像過往那樣。”
霜星和蘭柯佩爾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
……
次日正午。
昨日戰士們都用了滿滿當當一天的時間做好最後的整備,今天愛國者和霜星也讓他們最後睡了一個懶覺,之後又將切換到行軍模式。
“記得時常回來看看,這座城總是一天一新的。”
臨走時,阿麗娜還執著自己的手,語氣很是不舍,兩枚新生的青色戒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像是送丈夫遠行的妻子。
也許有一天這片大地真的得以解放,而蘭柯佩爾還健在,如果真的存在這麼一點些微的可能性的話……
那其中一枚青色的戒環,或許會在還沒枯黃壞朽之前戴在蘭柯佩爾的無名指上吧。
“放心,不會忘記,這座城裡有如此多我值得珍愛的人和事,我怎麼可能會不惦念呢?”
“隻是,一座城還是太小了,阿麗娜,太小太小。”
“我走後,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教孩子們學習知識的同時,也彆忘了記得取悅自己,讓自己每一天都過得歡愉。”
蘭柯佩爾還是和上次一樣,在阿麗娜的額頭上留下輕輕地一吻,作為暫時的告彆。
“【明顯很少說的烏薩斯粗口】,給我親這裡!”
結果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把頭收回來,阿麗娜整個人直接貼在了自己胸口,踮起腳,將雙唇用儘全力般印在了自己的嘴唇。
“……你在情感方麵真的是個遲鈍的大白癡呢,蘭柯佩爾。”
接近一分鐘後,阿麗娜才臉色通紅地收回腦袋,眼裡閃爍著晶瑩的霧水。
“倒不如說,我現在並不具備真正對一份愛情負責的能力,一位烏薩斯姑娘如此熾熱的愛,我卻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將她冷落。”
“原諒我吧……阿麗娜,畢竟這就是蘭柯佩爾·佐思特啊。”
蘭柯佩爾又是無奈又是欣慰,還帶著一絲酸楚地開口說道。
“沒關係,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約好了哦。”
阿麗娜輕輕拿起自己的小指,和自己拉勾:
“要是違約的話,以後吃的烏薩斯大列巴會在胃裡變成石頭,整個人趴在地上動也動不了哦。”
蘭柯佩爾聳聳肩,笑著回答:
“真是個惡毒的詛咒,我可根本不敢違約啊。”
……
送彆的人還有很多,蘭柯佩爾也一一向他們道彆。
但時間不會停留,這一刻還是到了。
蘭柯佩爾和將士們站在停泊穩定的切爾諾伯格的城門接駁口處,最後遙遙地望了一眼,身後目送著自己的人群。
血魔出色的三角回聲定位,聽道很多人都在喊自己的名字,也有霜星的,愛國者的,他們的言語同樣具有某種力量,正緩緩流入自己的胸膛。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我們又要共同作戰了,大尉。”
蘭柯佩爾轉身,笑著拍了拍愛國者厚重的肩甲,語氣輕鬆地說道。
“……你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助力,也是我博卓卡斯替的摯友。”
愛國者凝視著蘭柯佩爾,語氣如重錘擊鐵:
“在不算遙遠的過去,特蕾西婭殿下,曾向我許諾一個未來,而你再一次,讓我看到了希望。”
“在它化為泡影之前,在它變成可悲的命運之前。”
“我們去鑄就它,一磚一瓦,一石一木。”
“就像是新切爾諾伯格,就像是小卡茲戴爾。”
“我們戰鬥到底。”
蘭柯佩爾吐了口氣,和愛國者的拳頭碰在一起:
“理當如此,大尉。”
“我們戰鬥到底。”
【血魔與溫迪戈,也曾在過往的數屆卡茲戴爾中……如此默契。】
“我們走吧,蘭柯佩爾。”
這是一場注定的遠行。
一支漆黑的隊伍連成山嶽,執戟的溫迪戈,尖峰般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身旁,站著一位為所有被迫害者而落下的,溫暖的雪花。
蘭柯佩爾上前,小小的血海沒入人群。
他在一片蒼白的大地上洇開一道碎紅的擦色。
不大的隊伍,近看像是山嶽般巍峨,但他們和整片雪原比起來,仍然微不足道——在風和雪中,隊伍就化作了一條跳動的線。
暫彆,羅德島。
暫彆,新切爾諾伯格。
暫彆,一切熱愛生活的人們。
再次啟程,明日方舟之……鐵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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