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的心一直很忐忑,這種牌桌上撩騷的事,比比皆是,很多男女姘頭就是打牌打到一起去的。
上麵打著牌,了高跟鞋,用腳丫去觸碰男人的襠部。
陳三爺生怕四姨太突然把高跟鞋脫了,觸碰自己的下體,他還是個雛兒,萬一過度敏感,濕了衣衫,可就尷尬了。
可打了半天牌,四姨太隻是眉目傳情、顧盼流兮,
陳三爺瞬間明白了,這不是低賤隨意之人,這是豪門浪女,浪得委婉,浪得端莊。
四姨太果真是名門之秀,講排麵,有氣場,最後伸了伸懶腰,笑道:“我知道你們都讓著我,水爺把把‘拆聽’,也是苦了,這樣吧,今天贏得這十幾萬,我不要了,給各位買點心吃。”
陳三爺心下一震:點心?什麼樣的點心這麼貴?十八街的麻花一文錢能買四斤!
四姨太不同凡響,解釋道:“曾經,唐朝有個德山大師,某日趕路,腹中饑餓,想買半斤點心吃,賣點心的老婆婆問他:過去心不得可,現在心不可得,將來心不可得,你買點心,你要點哪個心?我今天花十幾萬大洋,就是想問問陳三爺,我能不能買到點心!”
陳三爺都聽傻了,這是一樁禪宗公案,史書上有記載的,四姨太有文化,懂佛法,老高深了,如果回答不巧妙,那就露怯了。
幸虧陳三爺書讀得多,微微一笑:“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就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點心就在您心裡,買與不買,它始終在那裡。”
四姨太莞爾一笑,點點頭:“收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這是滿意了,得到了正確答案。
“你跟我走。”四姨太瞥了一眼陳三爺。
四姨太這是要把陳三爺帶回家裡,白露潤花心,巫山行**。
陳三爺趕忙起身,像個狗子一樣,一搭四姨太的手:“夫人,您先請——”
“彆叫夫人,叫小姐,我很老嗎?”
“不不,您花容月貌,天下第一美!”
四姨太嫣然一笑。
關鍵時刻,玫瑰突然出現了,堵在樓道裡,一叉腰,破口大罵:“陳三!你個混蛋!不要臉!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卻勾搭其他女人,畜生啊!”
說著,一陣乾嘔,手捂胸口,酸水直下。
陳三爺怒道:“彆胡鬨!”
“陳三,我跟你拚了!一屍兩命,我們娘兒倆都死給你!”說著,一低頭,猛地撞過來。
陳三爺趕忙把她接住:“你胡鬨什麼啊?我隻是陪四太太打打牌,你誤會了!”
玫瑰一愣,轉頭對四姨太眨眨眼:“哦,是四太太啊!您好久不來了,哇,您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了,我說我剛才怎麼沒認出您呢!嗨!這誤會鬨得!對不起,太太,對不起!”玫瑰說著,連連鞠躬。
四姨太冷冷一笑:“陳三,這是你什麼人?”
陳三爺支支吾吾:“呃……情人,讓您見笑了。”
四姨太眉眼一瞥:“情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玫瑰不是長樂坊的經理嗎?”
陳三爺嘿嘿一笑:“在一起工作,難免日久生情。”
玫瑰怒道:“情人?我每天晚上被你弄得汗水扒拉的,隻是個情人?你到底有多少情人啊?長樂坊裡的女服務員都被你摸了吧?小心染了花柳病,彆他媽傳給我!”
陳三爺怒道:“閉嘴!汙言穢語,丟不丟人?”
四姨太冷冷一笑,轉身下樓。
陳三爺趕忙跟上去:“太太,讓您見笑了,改日……”
“你也閉嘴!”四太太冷冷甩了一句。
“得嘞,得嘞,小的不說話了,小的送您。”
“不必!”
“那好,那好,那誰啊,棍兒啊,你替我送送四太太!”
“好嘞,水爺。”棍兒趕忙跟在了四姨太身後。
打發走了四太太,陳三爺和玫瑰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