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哪有這麼多錢買賽馬券啊,即便是心存僥幸之人,也就是十幾文,一顆大洋都拿不出來!
但賬麵上,陳三爺做的好,貌似每天幾萬人在買賽馬券。
那些從河間、霸州、涿州、肅寧、保定過來買賽馬券的商人,都是陳三爺讓土匪們扮演的。
每天長樂坊門口絡繹不絕,其中一部分是托兒,托兒下的賭注最大,一出手就是100塊大洋。
甚至還有的拿1000塊大洋,押“赤兔胭脂馬”。
蔡貓和孫二爺的人,早就暗中觀察,發現每日流水,果真有幾十萬。
蔡貓和孫二爺這才放心下注。
陳三爺倒來倒去,就是手中那100萬,變著法地展現。
就連剛才那從京城趕過來的所謂“文二爺”和“塗三爺”,也是假的!
陳三爺故意演這出戲,整景呢!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東風一來,飄洋過海。
令陳三爺萬萬沒想到的是,中午時分,竟還有意外收獲!
蔡貓和孫二爺介紹了幾個黑道朋友過來,都是販賣煙土的“特商”,又送來200萬,要求洗白。
陳三爺手裡已經有足足1000萬了,出乎意料!
陳三爺感動了,他都想給天津黑道朋友,上炷香、磕個頭,因為他即將用這些黑道人物的錢,還清所有債務,遠走高飛。
他突然發現,奮鬥半生,隻為三件事:自由!自由!還是他媽的自由!
掙脫鎖鏈,擺脫紛擾,獲得自由!
他要摟著沈心茹,漫步燈火輝煌的巴黎街頭,相擁氣勢恢宏的美利堅教堂,徜徉靜謐安詳的英吉利鄉間。
他要在異國他鄉,把所有的愛,在靜悄悄的夜晚,全部注入沈心茹的心間。
午飯後,他讓棍兒請來了《津門報》的記者孫鶴。
孫鶴一直在跟蹤報道陳三爺賭場的事兒,很多老外對外發放的通稿,都是翻譯的她的。
孫鶴很詫異:“陳先生約我來乾什麼?”
陳三爺微微一笑:“我主動要求采訪!”
“噢?陳先生有什麼要說的?”
“孫記者,我問您,我說的話,除了《津門報》,你還能在哪裡發表?”
孫鶴咯咯一笑:“行內都有聯係,我還可以發布到《滬報》、《南粵報》、《漢口時報》、《晉地晚報》、《北平早報》,隻要圈內朋友幫忙,我還能發到外國!”
“好!”陳三爺一聲讚歎,“你替我發首詩!”
“什麼詩?”
“有感而發的詩!”
孫鶴大笑:“陳先生文采斐然啊,那就請陳先生誦詩吧?”
陳三爺起身,對著窗外,悠悠口誦:
師徒情誼真
姐弟感情深
汝等不知道
筷子要落掉
袍哥不拉套
吾睡耗子鬨
想想就生氣
你尿我不尿
孫鶴眼睛都睜大了,作為國立北平大學的高材生,震驚了:“這叫詩嗎?”
“叫詩啊!”
“不是每五個字一斷句,就叫詩!你這連大白話都不如!”
“差矣!文學切磋,是沒有衡量標準的,千年之後,也許我這就是傳世佳作!”
“萬年也成不了佳作!你這是大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