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陳三爺大笑,“記住!題目就叫《賭徒陳三的心裡話》!”
孫鶴越發詫異:“陳先生,你這是要乾什麼?自取其辱嗎?”
“不一定!能識此詩者,乃我知己,不識此詩者,形同陌路!”
“我一輩子也識不了!但我可以給你發布!就憑這題目,這首……詩,你就能火爆各大城市!”
陳三爺微微一笑,掏出用卷紙包裹的一摞大洋:“這是采訪費!請孫記者務必收下!”
孫鶴臉一紅:“太多了!用不了!”
“不不!您辛苦!要保證一字不差,原封不動,給我發表!”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即便是你主動邀請,我們這種工作,也就十幾文。”
陳三爺突然灑脫起來,一下拉起孫鶴的手,啪地把大洋拍在她的手心:“姑娘,中國因你而驕傲!”
孫鶴的臉噌地紅了,慌不迭地把手收回來:“這是記者本分!陳先生不必客氣!”
“姑娘!我沒你命好!你是自由身,高學曆,大才女!但要注意安全!作為過來人,我告誡你,如今這個世道,有些事,不碰為妙!”
孫鶴感覺陳三爺今天不太對勁兒:“陳先生今天怪怪的!”
“怪嗎?”
“你今天……我說不出來,總感覺不對勁兒。”
陳三爺靜靜地看著她:“孫記者,十分之一的人有你這覺悟,中國就有救了。”
“陳先生謬讚了!”
“拜托拜托,幫我把這首詩發出去。”
“陳先生不嫌丟人,明天必見報!”
“多謝多謝!”
陳三爺這首詩,驢唇不對馬嘴,但他的師姐馬文妹一定能看懂,小時候,他和師姐在雜技團,經常猜燈謎,玩藏頭詩。
這是一首藏頭詩,每句話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師姐你快跑,我想你!
陳三爺反其道而行之了,之前他一直苦苦尋找師姐,但毫無音信,現在他自己登報,發布在各大城市,無論師姐身在何處,一定能看到這個消息!
師姐那麼聰明,自然立馬明白其中的玄機,同時也就會做出妥善的安排。
馬文妹不是一般人,帶著上百號人,國內國外來回跑,這可是一百張吃飯的嘴啊,若非江湖女豪傑,統領不了這麼大的班子。
隻要見到陳三這首“詩”,定能明白陳三發出的信號。
送走孫鶴之後,整個下午,他都在馬不停蹄,安排棍兒和肥牛,調動資金。
把所有戶頭的錢,都注入彙豐銀行。
而後變成三張本票。
一張400萬,給蕉爺的。
一張330萬,給四姨太的,其中有程秀秀30萬。
一張260萬,捐給天津規模最大的小學堂——袁世凱時期建立的“北洋學堂”,後更名為“天津初級學堂”。
棍兒和肥牛很詫異:“水爺?為什麼捐給學堂?”
陳三爺慨然說道:“學堂裡多一個學生,社會上就少一個流氓!我們這些人,就是因為小時候讀不起書,才流落江湖!”
棍兒和肥牛深以為然,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懂了!水爺!”
人之初,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不知道!也許一張白紙吧!
引導他向善,他就是善,引導他向惡,他就是惡!
教育,很關鍵!
陳三爺深有感觸,才作此決定。
他不是惡人,更不是財迷,他隻給自己留了少許生存的錢財。
還剩10萬大洋,他在彙豐銀行,兌換成美元、法郎、英鎊,整整一大皮包,交給棍兒和肥牛:“收好了!買明下午去南洋的船票!明白?”
棍兒和肥牛點點頭:“明白!”
“家裡都安頓好了?”
棍兒和肥牛一起說道:“安頓好了!”
“去吧!”
“是!”
“還有,安排好船票的事之後,準備我的生日宴!”
“是!”
棍兒和肥牛走後。
陳三爺長舒一口氣,坐在沙發上。
往事如煙,曆曆在目。
他即將離開這片國土,即將開辟新的人生。
28年,28歲,過得這個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