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爺瞥了陳三爺一眼,道:“瞅你這狀態,好像心裡還是沒底啊?”
陳三爺微微一笑:“皮爺放心,彆看張萬曆嘚嘚瑟瑟,賭桌上,我一定擊敗他!”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皮爺說。
“當然是真的了!賭牌靠的是賭技,不是裝神弄鬼,皮爺要是覺得張萬曆的道袍、拂塵體麵威風,待會兒我亮相時,穿個袈裟,敲個木魚上去!必須在氣勢上把張萬曆乾下去!”陳三爺說道。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啊!”皮爺一瞪眼,“小子,我告訴你,事已至此,可沒有回頭路了,我不管你藏了什麼心眼,耍了什麼手段,賭王大賽結束時,你必須繳足3000萬!少一分,我都會要了你和藍月的腦袋!”
“皮爺放心!我保證,一分都不會少!”陳三爺堅定地回答。
皮爺點點頭:“上海警局、租界巡捕房,我都打好招呼了,黑白兩道,都安排好了,賭王大賽一開啟,我就會封場子,到時候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陳三爺說道:“還須加強安全防控,謹防突發事件!”
皮爺笑道:“這你放心,恒社300骨乾隨時待命,整個場子密不透風,哪個賭徒敢造次,我讓他記一輩子!進了‘外灘九號’的大門,都得給我規規矩矩!”
陳三爺點點頭:“皮爺安排得周到!大賽持續七天,我會提前讓所有賭徒抽簽,200多賭徒,先分10組,按單雙號匹配,第一輪是晉級製,第二輪是淘汰製,這樣話,前五天,所有賭資就鎖住了,最後兩天,我們收網!”
皮爺微微一笑:“好!陳三啊,早就想回天津了吧?”
“歸心似箭!”陳三爺回答。
“我愛聽實話,你坦言以對,我很欣慰!我告訴你,我在杜大老板麵前,可是打了保票的,挪動2000萬資金,供你做局,事情若成了,皆大歡喜,萬一……”
陳三爺搶先一句:“沒有萬一!皮爺,你信我,我信你,我們都沒回頭路了,我比您還輸不起!”
皮爺嗬嗬一笑:“藍月怎麼樣?”
皮爺突然轉移話題,陳三爺一愣:“什麼怎麼樣?”
“味道!”
陳三爺想了想,狡黠一笑,回味無窮:“味美多汁,妙不可言!”
皮爺哈哈大笑,驀地,笑容凝固:“我把藍月交給你,是忍痛割愛,藍月是我的掌上明珠,現在交到你手上,你要搞清楚,藍月的生死不在我手上,而在你手上!”
“了然!皮爺成人之美,我必須對得起皮爺,對得起藍月!屆時,賭王大賽一結束,我奉上3000萬銀票,皮爺複命杜大老板、功德圓滿,我帶上藍月返回天津,過一妻一妾的生活,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皮爺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皮爺嗬嗬一笑:“好——”
現場的人都不知道皮爺和陳三爺在嘀咕什麼,因為整個大廳太嘈雜,皮爺和陳三爺坐在第一排,身後是青幫恒社方隊,所有賭徒隻見陳三爺和皮爺交頭接耳,時而皺眉,時而大笑,雖聽不清聲音,但都知道這一老一小肯定在勾兌陰謀。
無所謂了,既來之,則安之,贏了錢,就走人!
這是絕大多數賭徒的心態!
也是陳三爺和皮爺最擔心的地方!
這些賭徒才不在乎什麼賭王大賽的冠軍名號呢,愛基巴誰贏誰贏,他們眼裡隻有錢,更知道青幫不好惹,夜長夢多,撈一把就走,才是上策!
1:100的賠率,隻要贏一局,手裡的1萬大洋,就會變成100萬!
手裡有10萬,就會變成1000萬!
贏了就跑,絕不戀戰!
比賽是分階段進行的,上午9點到12點,下午2點到6點,晚上8點到11點,每天進行三場,比賽期間,所有賭徒不能隨便離開賭場,外人也不能進入,但比賽結束後,賭徒可以自行離開。
比如,上午9點到12點這一場,賭賽結束了,中午時分,賭徒可以離開,去街頭吃飯,下午回來接著賭,也可以就此棄權,永遠不回來了。
是戰是走,全憑賭徒個人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