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到這個地步了,沒什麼好說的。”王團長仿佛老了好幾歲,向高城說道:“下去吧,今晚好好招待七連的戰士。之後的報告,你親自寫了交上來。”
“是!”高城和參謀長敬禮。
不到二十分鐘,一架迷彩直升機飛了過來,停在702團營區空地上,一名畫著油彩的上校帶著兩名軍官從上麵走下來。
這人就是藍軍副參謀長,鐵路。
對於沒人來迎接,鐵路絲毫不生氣,就像進自己營房一樣,精準的找到了指揮部的帳篷,帶著人走了進去。
兩名軍官在身後站立,鐵路拉開凳子,翹著二郎腿坐下,仿佛沒察覺裡麵沉悶的氛圍,大咧咧說道:“你這裡麵太熱了吧。”
“悶你就出去,我請你來的?”王團長沒好氣道,走到會議桌前。
鐵路拿起桌上的煙盒,毫不見外的拿出一隻放在嘴裡,伸手要去拿桌上的打火機。
抽的用的,都是王團長的東西。
火機剛一點燃,王團長就衝過去,一把抓住鐵路的手,瞪著為了裝逼墨鏡都不摘的鐵路,一邊將自己的煙點燃,才鬆開手讓他點自己的。
這是宣誓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
就算702團戰敗,他還是這裡的團長。也是702團的地盤!
“嗬。”鐵路並不生氣,點燃自己的煙後摘掉墨鏡,接著道:“我一直懷疑,你在用指揮部做誘餌,我還是上當了。”
“哼,你是上當了!差點把我的指揮部一鍋端了。”王團長冷哼。
“吃掉你的指揮部,才是徹底的勝利,而我沒能成功,你能不能告訴,真實戰場能有徹底勝利?”
“沒有!”王團長說道。
“我應該全力消滅你的後勤補給線,讓你的前線部隊沒有補給,我藍三連就不會吃虧損兵折將40餘人。”
對於自己手下敗在鋼七連手上,鐵路明顯心有不甘。
“那些屍體我保存的很好,你等下可以和俘虜一起帶回去。”王團長總算有了點底氣,說話也硬氣起來。
抽了一口煙,王團長好奇的問道:“我有個問題,我一直在找你的指揮部,可一直沒找到。我懷疑你們在作弊,指揮部根本就不在演習的範圍之內,你違規了。”
“嗬,嗬嗬,哈哈哈。”
鐵路聞言立刻大笑起來,看王團長臉色越來越難看,才開口說道:“我的指揮部一直都在範圍內,並且離你就很近。”
“他在哪裡?”王團長疑惑道。
“就在你眼前。”
“能不能說的精確一點呢?反正對抗演習都結束了。”王團長繼續問。
鐵路聞言,伸出手指高舉頭頂後來回劃圈,一邊輕聲說道:“一直在這上麵徘徊。”
“嗬,在天上?直升機上麵?”王團長笑了,他是真沒想到,a大隊居然不走尋常路。
“我一直在戰場的上空,隨時和各部隊緊密聯係,這樣才能精準的下令,打擊你的每一個點。”
鐵路抽了口煙,收起笑容很嚴肅的說道:“老夥計,這些,才是這次演習的真正目的。”
“籲~”
白色的煙霧遮擋住王團長的表情,許久沒有說話,接著,王團長歎了口氣,釋然了。
時代的車輪在不停前進,科技在不停進步,戰爭的方式,也在隨時變化著。
軍隊想要打的贏守的住,就必須跟著時代一起進步。
誰落後了,誰就挨打。
自古以來,一直如此。
很明顯,702團現在,已經落後了,改革,已成必然。
……
裝甲步車內,三班的戰士擠在小小的空間中,手拉著車壁,隨著步戰車顛簸來回搖晃。
本來就空間狹窄,沒想到還上來一個外人,弄的氣氛不尷不尬的。
曾尋依照老樣子,靠裡麵的門坐著,左邊是伍六一,對麵是班長史今。而側前方正對的,就是那個‘外人’。
“誒,你們使的那個81杠,感覺還行麼?”袁朗看天看地,掃了一眼裝甲車,沒話找話問。
“報告首長,還行。”甘小寧正色回道。
平日裡再怎麼嬉皮笑臉,現在是在長官麵前,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
彆看大家對袁朗心裡恨的不行,也不敢在他麵前彎腰駝背違反紀律,包括曾尋。
她完全是不想因為自己,給班裡和連裡惹麻煩。
“我覺得不錯。比95好,95臥射太高了!”袁朗滿口嫌棄,“昨天我幾個狙擊手,就因為這個,被你們那個85狙擊手乾掉了!”
聽語氣,似乎對自己狙擊手的發揮很不滿,接著就聽他引出話題道:“誒,你們那個狙擊手不錯啊?”
此話一出,聰明人都知道他是什麼心思。
被目光掃過的史今一言不發,仿佛沒有看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曾尋側頭靠在側壁上,閉眼假寐。
隻有好騙的許三多,迫不及待的出口道:“報告首長!我……”
裝甲車劇烈顛簸了一下,打斷了許三多的講話,所有人人順著慣性往側方倒去,壓成了一團。
曾尋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伍六一的肩膀上,痛的她咬牙切齒。
“沒事吧。”史今坐直身體,突然回了神,隔著中間的空位,伸手摸了摸曾尋的額頭,臉上露出關心。
“沒事,伍班副的骨頭太硬了,我早有準備。”曾尋笑著道。
等車回正,調整姿勢坐回位置。
側前方一道目光射來,帶著打量。
許三多坐正,喚回袁朗的注意力:“首長,我、我們連狙擊手挺多,您說的是哪一個?”
袁朗拉著把手,身體一晃一晃的,看著許三多問道:“當然是所有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我叫這個……”許三多日常發揮,又有些緊張了,半天沒有說出來。
袁朗瞪大眼睛,略帶調侃問道:“百家姓裡有這個姓啊?啊?嗬嗬,這個,哈哈哈。”
許三多一時間慌了神,下意識看向史今求助。
這麼長時間,史今在許三多心裡,早就是一個支柱,一個能救他於危難之間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