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兩個掛著警棍的巡警晃晃悠悠走了過來,火雞輕輕碰了碰郝大帥,郝大帥轉身就走。
當然,姚五爺最掙錢的生意,就是這家鴻運賭坊,每日裡從早到晚,晝夜不停。門口懸掛的紅燈籠,一年到頭就沒有熄滅過!銀子流水價流進賭坊,流進姚五爺腰包。
看著沈岩似笑非笑的眼睛,楊登歡猛然一拍桌子,似乎剛剛想起來什麼重點一樣,看著沈岩說道:“還有那幾個假鐵路職工!既然安檢這麼嚴,他們的武器是怎麼帶進來的?”
“絕對不可能!”沈岩直接搖頭。
楊登歡高興地打了一個響指,略帶些興奮說道:“這樣就閉環了!敲山震虎,爾虞我詐,瞞天過海,什麼計策都可以用,說不定就能把這小子給震出來!”
“是啊!那幾個假鐵路工人手裡有武器,而扳道工藏的武器還沒有發出去,顯然不是一夥人!”錢如發笑道。
“大哥,我看咱們不如這樣,過去幾條胡同,就是百順胡同,王寡婦斜街,楊梅胡同,那邊堂子多的是,咱們不如過去包幾個姑娘,既樂嗬了,也躲避了。等到明天一開城門,咱們撒丫子走就完了!”火雞壓低了聲音說道。
“賭錢?有賭本嗎?裡麵煙茶免費,彆是混吃混喝的吧!”大漢不屑地說道。
“找的就是姚老五!彆人,恐怕鎮不住場子!既然黑白兩道通吃,那就不敢賣了咱們!老子就是黑道,瞧我的臉有多黑。”郝大帥最後居然開起了玩笑。
“得嘞!明天我就開鑼唱戲,演一出黃天霸智鬥竇爾敦!”楊登歡笑道。
“今天上午,警務段一個叫做韓三平的巡警,在鐵路橋這裡乾什麼?要說拉腳接人,那也得停到站前才有客可拉。停到鐵路橋,韓三平就想起了這個情況,跟他們警長彙報了。”
“不錯!咱倆想到一起了!所以我已經讓黃天河組織人對車站人員展開排查,重點是這幾天有異常,或者老是下現場的中層管理人員!”沈岩笑道。
“好!一言為定!”沈岩大聲說道。
“不識字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進去瞅瞅吧。”郝大帥說完,抬步要進。
百順胡同。
“恐怕沒那麼簡單!堂子裡麵靠不住!這個時候……”郝大帥似乎在想主意,想了一會兒說道:“看來隻能靠幫派的人了!”
大漢看得有些發愣,不明白這個煤黑子究竟想要乾什麼,於是聚精會神地看著郝大帥,看他能不能玩出什麼花來。
“我也第一次,之前沒有來過,規矩太多,不喜歡!”火雞說道。
沈岩說到這裡,看著楊登歡,期待地說道:“登歡,孫成傑和李文斌都有照片,相對好抓一些,難的是那個車夫,目前幾乎沒有任何線索,按照韓三平敘述畫出來的畫像,也不知道靠不靠譜!所以抓這個車夫才是最難的!所以我把他留給你,你必須把他給我抓到!”
郝大帥不搭理大漢,慢慢吞吞地將一隻布鞋脫了下來,從腰裡拽出來一把小攮子,緩緩將布鞋千層底拆開。
“科長,您就吩咐吧,我們追哪一路?”錢如發故意摩拳擦掌,一副急不可耐地模樣說道。
錢如發看到楊登歡這副笑容,開玩笑說道:“有事說事,你小子這幅笑容,估計又想算計我什麼的吧!”
這一次,又讓楊登歡有了新的經驗教訓,凡事一定要小心,辦完了事之後,一定要洗地,要不然就會流血!
怎麼又有情況?這究竟是哪部分人在行動?難道隻有孫莫然嗎?他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多破綻!楊登歡心中一萬隻草泥馬飛過。
“平時可以,今天不行!要想在這裡過夜,必須得有良民證!”夥計不依不饒,大聲說道。
“會不會是一夥人?”楊登歡想了想問道。
“也跑了。”沈岩歎了口氣說道:“算時間,應該是扳道工逃走之後,李文斌也逃走了!”
郝大帥和火雞被趕了出來,夥計雙手叉著腰,不客氣地說道:“不行,沒有良民證,說到天邊也不行!”
“乾什麼的!”一條大漢上前伸手攔擋。
“當時韓三平彙報之後,我就安排技術人員取證,倒是也拍了幾張照片,但是時間間隔有點久,所以恐怕沒什麼運用。”沈岩皺眉說道。
儘管已經快宵禁了,但是鴻運賭坊門口仍然是車水馬龍,一片熱鬨景象,更有人出了賭坊,直接就進了隔壁的醇香閣,打情罵俏之聲此起彼伏,聽起來更加的熱鬨。
“果然還是老錢大哥對屬下了解,說起痕跡跟蹤,咱們特務科全部算上,丁三也能數得著。”楊登歡挑了挑大拇指說道。
賭坊門口,左右兩張懶凳,四條大漢並沒有坐在凳子上,而是站立左右,腆胸疊肚,甚是精神。
“扳道工名字叫做孫成傑,我已經派老黃組織人在他們家附近設伏,隻要他們回家,立刻抓捕。”沈岩說道。
“時間差?有點意思,說來聽聽。”沈岩感興趣地說道。
所有破綻,幾乎被沈岩一覽無餘,估計這幾個人很快就會落入特務科之手。
姚五爺有錢,隻要是北平城掙錢的買賣,姚五爺多少都要腥腥手。
不錯,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如果沒有內應,那幾個假鐵路工人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
“最巧的就在這裡,原本今天白天不該李文斌值班,他原本排得是夜班。李文彬主動和另外一個叫做黃偉的調度換班,黃偉正好這兩天準備結婚,白天忙著置辦家具,也想值晚上班,正好也就同意了!”沈岩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怎麼滴?”大漢說道。
沈岩有些不滿地看了楊登歡一眼說道:“登歡今天怎麼回事?不在狀態啊!”
“滾蛋!你又占我便宜!”楊登歡不滿地說道,錢如發和沈岩卻是一陣哈哈大笑。
“就是太辛苦你們了,我有些於心不忍啊!”沈岩笑道。
鴻運賭坊。
天橋一家無名小澡堂。
鴻運賭坊也是如此,隔壁就是百順胡同最大的堂子醇香閣。
“調度所是倒班製。”沈岩說道。
郝大帥從布鞋千層底的夾層之中,鬥然抽出了一片黃金,宛如一隻黃金鞋墊!
郝大帥將黃金鞋底朝著大漢搖了搖,得意地走進賭坊,後麵跟著麵色不善的火雞。
什麼人要將黃金納入千層底中呢?這是他娘的土匪保命錢!
大漢慌忙朝著賭坊後院跑去,滿臉驚慌失措的神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