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你說他是抗日分子？”丁三問道。
這孫子，一分鐘都抗不過，這份忠誠，連他們的職業技術女人都比不過！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丁三回頭，快步過去。
“不是說好了嗎，明天送他們去西直門磚窯當苦力嗎。”
“你在軍統什麼職務？上下級都是誰？”楊登歡在一邊又問道。
“隻有這一種方式嗎？有沒有彆的應急聯絡方式？”楊登歡問道。
這樣一個人，孫莫然居然放心將這麼一件大事交給他！也不知道孫莫然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缺人缺到了這個程度？
啪！
丁三奪過皮鞭，用力一抖，猛然一聲音爆，讓曹華偉渾身一哆嗦。
“這家夥老是在科裡說一些怪話，一聽就是抗日分子。”曹華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大聲說道。
不等曹華偉說完，楊登歡就不耐煩地喝道：“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耍著老子玩是吧？是不是覺得老子挺閒的！老子問你軍統的事情，你他娘的七拉八扯想乾什麼！”
“有，情報還是有的。比如說運送什麼物資之類的，我是安全科長，所以檢查安全是我的職責，借此可以獲得一些情報。”曹華偉連忙說道。
楊登歡猛然轉頭，一道犀利的目光瞪向丁三。
“他媽的，你說謊，鐵路上能有什麼情報，還派你搜集！”丁三又用手一抖皮鞭說道。
“我看你是閒的！白送功勞？問問老錢同不同意！你是嫌咱們不夠忙嗎！”楊登歡沒好氣地說道。
丁三聽了眼睛一亮，楊登歡心裡卻猛然一翻。
“你耳朵不好，我聽的真真兒的，明天，直接西直門磚窯！我敢打賭，就他這幅小身板，絕對熬不過五個工！”
“長官……您說的情況，我不知道啊。”曹華偉猶豫地說道。
“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們還能留下你，你要是對我們沒有用處，你要知道我們特務科可從來不養閒人！”丁三不懷好意地盯著曹華偉說道。
“關鍵是沒什麼作用啊，這就是一枚棄子，孫莫然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和他聯絡，咱們即便是抓到了他，線索到他這兒就斷了，也摸不成什麼瓜。”楊登歡皺眉說道。
丁三看著楊登歡不說話，楊登歡不高興地說道：“老丁，你這是要跟我打啞謎啊！”
“他的代號叫‘三兒’！”曹華偉大聲地叫道。
楊登歡正要說話，曹華偉已經迫不及待地大聲說道：“我們是軍統！我們是軍統！”
“是不是接頭暗號我不知道，但這話顯然是在詆毀皇軍，詆毀各位長官。”曹華偉臉上現出一絲諂媚，討好地說道。
“不知道真名，我們都稱呼他‘二哥’，他隻是負責傳達孫莫然的指令，或者把我的情報彙報給孫莫然，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絡。”
丁三神色一變，兩名壯漢擼起了袖子，看著楊登歡，就等他一聲令下。
楊登歡輕輕咳了一聲，丁三反應過來，連忙笑著說道：“楊隊長，還是您有辦法，我是服了！要不怎麼說任何刑罰，都比不上攻心呢！我這都準備把人送磚窯，誰知道這孫子居然招了！”
“什麼意思？”楊登歡一愣問道。
“隊長，咱們開始吧。”丁三回頭衝著楊登歡問道。
“你還知道什麼彆的情況？”楊登歡又問道。
“隊長，這小子這點兒倒是沒有說謊，如果這孫子不是天天鬼鬼祟祟地在興隆肉鋪轉悠，咱們還發現不了他呢！”丁三說道。
楊登歡冷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楊登歡十分無語，他現在明白過來，曹華偉為什麼會被抓了。
“長官，我想起來了！我有交代！我有重大情報彙報！重大大情報彙報！我知道你們警察局中有奸細！有奸細……”
“想！我好好想想。”曹華偉仿佛冥思苦想，時間一分分流淌過去，丁三等得有點不耐煩，眼睛陰冷地瞪著曹華偉，讓曹華偉不寒而栗。
兩條壯漢知道該乾活了，非常自覺地從涼水裡將皮鞭淋了出來，憑空一抖，啪的一聲爆響，空中濺出雨水水花，屋中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涼意。
“王維州？也是你們軍統的？”丁三一陣興奮，瞪著曹華偉問道。
丁三聽了，手中鞭子一停，自言自語地說道：“‘三兒’？代號！”
“好好想一想！”楊登歡突然厲聲喝道，把曹華偉嚇了一跳，連忙哆嗦著說道：“想……我接著想……”
“八成是商量怎麼發落這家夥。”另外一個人說道。
楊登歡和丁三兩個人站在門口低聲交談，楊登歡麵色不悅，丁三神色尷尬。
走了幾步的楊登歡，聽到“三兒”這個代號，心中一動，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丁三問道：“丁三，剛才曹華偉說那個奸細的代號叫什麼？”
“那就把消息送給他們，也算落了一個人情。”丁三低聲說道。
曹華偉歇斯底裡地大聲吼叫，脖子上青筋迸起老高，聲音聲嘶力竭。
楊登歡臉上波瀾不驚，丁三臉上已然露出來喜色，略帶著興奮問道：“你的代號是什麼？”
“王維州究竟說了些什麼？”楊登歡心中差不多已經猜的**不離十，皺眉問道。
楊登歡微微抬手，製止了丁三和兩名壯漢，衝著曹華偉冷笑了一下說道：“曹華偉，你之前也做過警察，知道一個人熬刑有多麼痛苦，況且你覺得你能熬的過去嗎？就算是今天熬過去了，那麼明天呢？後天呢？”
“沒有。”曹華偉搖了搖頭，又連忙說道：“真沒有！我向關二爺發誓，真的沒有備用方式！”
“‘三兒’？有點意思。”楊登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丁三，丁三一怔，眼睛立刻瞪得溜圓，結結巴巴地說道：“隊長……您可彆多想……”
“我多想什麼？你還聽不出來嗎？這小子滿嘴胡嘞，他就是五行欠抽！”楊登歡笑著搖了搖頭，出了審訊室，身後傳來曹華偉的聲聲慘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