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能小而事大,辟之是猶力之少而任重也,舍粹折無適也。身不肖而誣賢,是猶傴身而好升高也,指其頂者愈眾。”
年輕卻不稚嫩的清朗聲音響徹學堂,白秩不疾不徐地背誦道。
“此言何意?”黃毅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發問道。
“這句話是說...”白秩心中一動,突然明白了黃毅提問呂闖此言的真正含義。
他瞥了一眼呂闖,不卑不亢地繼續道:“這句話是說,能力本就達不到卻非要乾驚天動地的大事,就像是力氣小卻要挑重擔一樣。除了傷筋斷骨,又能有什麼結果呢?並且對自己的品行和為人也要實事求是,正確對待。本來自己的品德惡劣卻一味吹噓自己是賢人,就好象是個駝背的人硬充高個子,彆人看到後,隻能指著他的腦袋譏笑他。”
他說話時四周的浩然氣源源不斷地往他身旁吸附,直到他解釋完荀子的話,學堂中流動的浩然氣才恢複正常。
而呂闖的臉隨著白秩的話語而越來越黑。
“善,大善,坐。”黃毅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白秩的肩膀。
白秩不論是與聖人之言的共鳴,還是對聖人之言的闡釋,都十分令他這位教諭滿意。
在他看來,這才是讀書人的好苗子。
至於呂闖,不過是憑借家中勢力強行進入學宮混資曆的。
黃毅轉頭看向呂闖,神色淡然。
“下次好好聽課,勤修經典,若是課上再犯,可就不隻是丟臉這麼簡單了。”
其實他剛剛提問的句子有意告訴呂闖要及時端正自己的本心,不過看到呂闖坐下後仍然憤憤不平的表情,黃毅暗暗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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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裡,下課。”
黃毅興致索然,也恰好沒什麼太多內容可講,於是索性宣布了下課,待到收拾完書卷,他與學子相互施禮後便轉身離去。
窗外雖然大雨淋漓,不過黃毅修為不低,他運起修為便踏雨而回。
不過呂闖白秩這些學子修為不夠,不能擋雨,但呂闖與白秩不同,他帶了紙傘。
呂闖家族在晉國地位不低,身旁自然也有些狗腿子,隻見他大手一揮,耳語幾聲,那些狗腿子會意,不動聲色地趕走了所有帶傘的學子。
而這些並沒有引起專心閱讀的白秩注意。
呂闖做完這些,便和狗腿子們撐著傘走出學堂,藏到了暗處。
呂闖指了指門口,“馬上就要晚上了,按這書呆子的習慣,他肯定回寢舍,雨這麼大,沒一天肯定停不了,屆時看他沒傘怎麼辦!”
“老大,沒傘不是還可以用書卷擋著麼?”
“愚蠢!”呂闖嗤笑一聲,“這呆子嗜書如命,要是書卷被雨淋濕上麵的墨跡可就花了,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而要是護著書,那他就隻能脫得精光,用他唯一的長衫把書卷包裹,裸著出來,並且他明天還得穿著濕袍子來上課。”
“憑我對這些虛偽的讀書人了解,他絕不能這麼乾。屆時我倒要看看他放下讀書人的架子用書卷擋雨的狼狽樣子!”呂闖神色怨毒。
......
夜色將至,雨還下個不停。
意識到晚上的白秩從書卷中脫離,抬頭看了看天上還在下的雨。
學堂中的學子們都走了,甚至連一把傘都沒有。
白秩握著書卷,走到學堂門口。
青石台階上已經積滿了一個個小水坑。
白秩必須回到寢舍,因為他需要給那位姑娘寫信,儘管分彆之後她再無音訊。
望著漫天大雨,白秩笑了笑,摸了摸著自己這一身白得發亮的長衫。
“老夥計,沒法子,你得遭些罪了。”
天空烏雲逐漸散開,有月光隱隱透出。
白秩一一解下扣子,上身**,隻剩下一條短褲。
他將袍子展開,一圈又一圈地包裹在書卷上,隨即少年郎以雙手環抱之姿將衣袍牢牢抱在懷中。
讀書人再無掛礙,大步前行。
“今有長衫攬經典,風來雨來甘如飴!”
雨滴打在白秩臉上,他卻笑得更大聲。
“不妨大些,再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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