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二師兄。”聞人瑟絕又把矛頭對準楚弋,笑眯眯的“你怎麼能在子語城那麼丟臉?以前隻有幾個人知道,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
楚弋“……”
聞人瑟絕跟得勢寵妃似的,恃寵而驕,睨了眼月上弦,正要說什麼又改口了。
“算了,四師兄這種當冷空氣製造機的人,在後麵又沒什麼戲份,說明九九也沒咋想起你,沒什麼可說的。”
月上弦“……”
他直接拔冰棱就打,從不多話。
很快變成亂戰,因為大家都恨他獨自霸占燭九那麼多年。
長了張狐媚子臉的賤人!
墨懷樽沒打,默默坐到燭九身邊偷到握手權。
為了過去的事打什麼,人要活在當下。
他一向是個清醒到可怕的人,沒什麼能亂他冷靜的思維……
這個念頭在下一瞬碎掉。
對麵那個趁亂偷摸站在燭九麵前一臉情深的狗賊是誰???
抬眼一看,哦,他的好徒兒玉之清。
玉之清冷玉清俊的臉上一片遊離夢幻,少年身形卓然,氣質清冽,周身環繞著濃濃的慌亂和不知所措。
墨懷樽心下一冷,正要讓他滾,玉之清蒼白著唇對他尊敬的師尊說“師尊,我愛上了師娘,不,是師祖。”
他的情根在瘋狂生長,他想起來了。
此刻全場寂靜,目光都聚焦在這場奪愛亂戰上。
墨懷樽臉色黑的像鍋底,他的修養碎成渣,他的思緒亂成麻,他隻想殺了這個無恥之徒。
墨懷樽摸到刀柄。
玉之清仿佛沒看見,瞳眸顫動,深深凝望燭九的臉說“師尊,當時欽天秘境靈藥園,我跟師娘不隻親吻,我……”
墨懷樽刀已經捅進他好徒兒的腹部,鮮血嘩嘩地流。
白色宗門服都染紅了一大片。
玉之清像脆弱的紙片一樣被捅了對穿。
吃瓜眾人“!!!”
臥槽!?等等,真動手啊!!
不對,這是什麼禁忌狗血戀!
震驚他們全家,竟然親過?竟然不隻親過?
究竟做到哪一步了啊啊啊好好奇啊!
破案了!原來當時玉之清斷情根改修無情道另有原因!!
方熾鴻、雞王激動又緊張,一臉震驚,玉之清你真牛批!!!平常不聲不響,一來就搞波大的!
簡羞容微笑他早已看穿一切,這一團亂麻的師門關係。
“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墨懷樽的聲音冷怒至極,低磁的聲音壓的很低,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
墨懷樽大型破防現場。
為什麼全天下的人都來搶他道侶?
玉之清痛的蹙起冷清的眉,墨羽睫毛垂顫著,他認得很乾脆,並無怨懟。
“師尊想殺我,是應該的。”
“師叔們想殺我,也是應該的。”
看看,多乖順,認錯態度良好,不行就這麼著吧。
不就是喜歡上九幽上神嗎,多正常,上神那時天天聽著彆人罵她,心情不爽快跟小年輕調調情怎麼了?
眾人心裡替玉之清開解著,便見他迎著刀鋒走上前一步,微顫的手輕輕觸碰燭九。
一俊挺修長,一柔荑青蔥。
但望而卻步,隻是輕觸,不敢染指,透著留戀和不舍。
這奮不顧身又小心翼翼的一幕刺激眾人眼球。
天,好慘,好虐!
赤金色的樹葉把玉之清牢牢捆住,高高吊著。
滄孑笑容鬼畜,“大師兄,你這徒兒就送給我吧,大荒林子裡缺點營養豐富的肥料。”
墨懷樽收刀,冷漠點了點頭,“隨便,我沒有叫玉之清的徒弟。”
月上弦幾人冷晦的視線盯著玉之清,像在看從何處肢解,最後定格在兩腿之間。
堅定跑在維護燭九幽性福第一線的鬼機靈不樂意了,叉起腰大吼一聲,“不行!其他地方可以動,根不能動!”
不然主人醒來之後怎麼玩!?
眾人“……”
話……這麼糙的嗎?
鬼機靈這麼一說,男團組就更加確信了,第一步還是得閹割。
楚弋倏然瞧了眼邊上的親傳弟子謝朝,眼神在他臉上流連,很冷酷。
默默吃瓜的謝朝“!!?”
他秒懂。
“帝君,徒兒心裡隻有修煉!”
楚弋又看了半晌,最後“嗯”了一聲移開視線。
謝朝嚇死了。
月上弦也看了眼弟子曲逢迎,發現長得醜以後就秒秒鐘拋在一邊了。
曲逢迎“……”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成十。
簡羞容也遭到審視,因為有點帥但不多被忽略了。
“……”
楚弋幾人在為了玉之清的根爭執時,紀期已經許久沒說話了。
眾人後知後覺看向他,才想起一件事,記憶回溯完畢,紀期就要消散了。
他紫色的小身影果然在慢慢變淡,從一個真正的實體,在慢慢虛幻,已經淡了一小半。
未曾想到,彌留之際的紀期竟然出奇的安靜。
他不再呐喊燭九幽是當之無愧的神,也不再無差彆嘲諷大家,隻是安安靜靜地凝望沉睡的燭九,像要將她的麵容永遠拓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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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裡酸酸的,差點哭出聲。
但是紀期卻忽然收回了視線,他淡漠道“還有一件事。”
眾人順著一看,瞧見一隻剛從惜靈衣肩上跳下來的倉鼠。
他跟惜靈衣掰扯半天,對方死活不放人,他隻能動用儲存在關鍵時刻用的仙界力量脫離她的控製。
不多,隻有為了他的任務目標才用,因為用了就要很快離開九幽,否則會被排斥。
若是殺了人,則必有天雷。
該死,他以前好歹也指點惜靈衣不少,算亦師亦友,結果竟半分情麵都不講!
“紀期,你彆想嚇唬我!”廣元仙君被逮個正著,也硬氣起來。
“你又不是真的封神碑靈,隻是有氣運加持,本體不過是個有彆人記憶和情感的碎片,真當你能奈何我?”
除非燭九醒來,但紀期這不還沒消散呢麼?
隻要速度快,他就走得掉!
紀期玉潤精致的小臉閃過冷笑,也不怒,反而應承下來了,“我確實不能奈你何,但有人可以。”
“你還磨蹭什麼呢?”他對一個人說。
明顯不是燭九。
眾人一看,齊齊愣住,竟是惜靈衣。
她能如何?她難道有撼動仙力的辦法?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她確實有。
因為她從大乘期跳過玄尊、地尊、元尊原地飛升了。
是的沒錯,大家都見識過陰冥邪尊和燭九飛升的場麵,一眼就能認出來。
眾人“!!!!”
臥槽,發生了什麼?她們一步都沒挪動啊,怎麼一回頭就忽然成這樣了?
所有人都呆愣住,除了紀期和墨懷樽幾人。
惜靈衣浸潤在飛升的光暈中,仙韻縹緲不似紅塵眾人。
麵對眾人震驚疑惑到無以複加的眼神,她微微一笑,聲音清泠,對目眥欲裂的廣元仙君說“你知道紀期由載體、記憶、情感和氣運組成。”
“那你猜氣運來自誰?”
很難猜嗎?
那麼濃厚的、跟天道同根同源以至於讓所有人確信他就是碑靈的氣運,當然來自於正道魁首、氣運之子。
顧淩雲終於知道惜靈衣身上的氣運為什麼一直以來都那麼淡了。
他終於知道惜靈衣為什麼近一百年跟以前相比總是所行皆坎坷。
因為她把氣運借出去了。
也就是紀期的事她一百年前就知情而且參與了,她跟墨懷樽這些人他喵是一夥的!
換句話說,她從第三章就開始扮反派。
聞人瑟絕第一時間在冰墓中找到蘇醒的燭九,因為他早就知道她在那兒。
惜靈衣緊隨其後帶著他和寂滅刀尊找到燭九,因為她也知道。
眾人“???”
不是,她不是激進派老大嗎?
紀期出現後,對九幽上神質疑最深、惡意最凶的就是她,看易遲不順眼帶頭打壓的是她,野心勃勃要一統江湖的是她,團結一切反動力量反對燭九的也是她……
她簡直就是整個九幽針對燭九的最高話事人,大家聽她指揮跟著狂罵燭九,跟著複仇,跟著二次開啟六相諸神陣。
結果現在告訴大家,她不是狼,她是混在狼群中的預言家牌,帶領大家一起圍觀燭九過去,最終走向華麗麗的“失敗”。
惜靈衣起到一個什麼作用?唱黑臉氣氛組之王,牽引眾人的厭惡,直至最後真相大白。
她為什麼這麼做?殺死燭九的時候,她是真的厭恨她。
紀期不鹹不淡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飛升叫功德飛升,如果一個人的貢獻足夠大,天道就會賜予其白日飛升的資格。”
“一般情況下,這種標準是很難達到的,除非拯救全世界。”
“惜靈衣沒拯救世界,但她以敵身入局,還幽幽清白,天道感激她。”
眾人“……?”
好好好,一切都是一場巨大的騙局,隻起到一個情緒渲染作用、毫無所得的隻有她們這些一無所知的小醜。
這個世界讓人心頭一涼又一涼。
飛升之勢起,場麵很宏大,天階瑤音,彩練當空。
惜靈衣被各種祥召靈光簇擁著飄在空中,人已經在另一個level,連雷劫都沒有,可見天道對其感激。
廣元仙君見勢不妙,已經飛竄逃的不見蹤影,但再遠,還是被惜靈衣遙遙伸手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