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平剛埋進地裡的第二天,孟逸興就送來了消息,讓秦家老太太和秦母兩個人自行回城。
本來還沉浸在悲痛中的秦家老太太,一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腦袋瓜子嗡嗡嗡。
這個時候,讓她一個六七十歲的人,去擠火車......
“母親,這,這,咱們還得跑到縣裡去買票,這可怎麼辦啊......”
秦母眼角的淚痕還沒有乾,不知所措的看向秦家老太太。
陸大隊長聽到她的問話,連忙湊上前來,憨笑著說道:“俺們村的知青們回城,都是坐牛車去縣裡買票的。
聽說到京市路途也不遠,坐個三天兩夜就到了。”
秦母一聽到三天時間都得待在火車上麵,隻感覺自己的屁股都疼了起來。
雖然來的時候,也是幾天幾夜沒停歇,但是後排就她和老太太兩個人,最起碼能躺一躺......
看到秦母大受打擊的模樣,陸大隊長暗自撇了撇嘴,真是當了幾年城裡人,不知道以前過的啥日子了!
第二天一早,秦母和村裡的幾個人一起坐上了牛車,往縣城趕去。
好巧不巧,車上有溫思禾和吳雨兩個人。
秦母一看到溫思禾就眼眶泛紅的想要拉住她的手。
溫思禾淺笑著把手搭在了吳雨的胳膊處,避開了秦母的觸碰。
秦母錯愕的張了張嘴,下一秒,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禾禾,誌平這一走,連你也和我生分了嗎?”
牛車上的另外幾個村民都豎長了耳朵看戲,原來之前村裡一直傳的,溫知青喜歡秦知青是真的啊。
看這架勢,連家裡人都知道了啊。
嘖嘖嘖,這地主崽子不是撿了個破鞋嗎?
溫思禾淺笑晏晏:“秦伯母,以前是我不懂事,總喜歡跟在秦知青後麵。
現在我已經結婚了,您還是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了。
再說了,秦知青之前和許知青傳出流言,已經夠不好看了。
您再多說兩句,流言滿天飛,恐怕秦知青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秦母臉上滿是錯愕,溫思禾竟然也在鄉下結婚了?
之前在大隊部裡,秦母並不在,最近幾天哭的肝腸寸斷,自然也沒有去關注溫思禾。
原本她想著,公公說過,孟逸興想要和溫思禾聯姻,她借著伯母的身份,從中間撮合撮合。
孟逸興還能記著她這份情,這對整個秦家都是大有益處的。
婆婆也得高看自己一眼。
誰能想到,溫思禾竟然在鄉下結婚了......
她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來:“你看我這張嘴,瞎說什麼呢。
我看到你,就想起了誌平以前,嗚嗚嗚,誰能想到,下個鄉,還能把命送了.......”
秦母越說,心中越難過,最後竟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坐在前麵趕牛車的陸三爺聽到哭聲,手一抖,趕牛的鞭子抽重了幾分。
引得老牛一陣不滿,哼哧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