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薩邊朝戚月走去,邊用看傻瓜的眼神瞪著謝陽蟄,“這裡就老娘一個女的,不是我去,難不成你去啊?”
謝陽蟄正經回道:“男女有彆,而且我對這種類型沒有任何興趣。”
“不解風情的死男人。”翟薩照常罵了謝陽蟄一句,然後纖長的指甲變得青紫,顯然是帶毒了的。
她用這帶毒的指甲在戚月手腕、腳踝、脖頸處分彆劃了一下,然後跪下來對戚月歪頭笑起來:“小妹妹,已經幫你麻痹過了,所以稍微有點疼也忍一下,姐姐儘量下手輕點。”
話音落下,翟薩過分圓潤的瞳仁變得尖銳細長,幾乎同一時間,她扯下了釘在戚月手腕上的鐵釘,滾熱的鮮血噴濺在身上。
這鮮血隻噴湧一瞬,紫色的蛇毒附在戚月貫穿傷的表麵將鮮血強行止住。
戚月到底受不住這疼,啞聲叫了出來。
聽著這嘶啞的叫聲,翟薩沒有任何遲疑,將戚月另一隻手腕上的鐵釘也拔了下來,然後像捏豆腐一樣,將戚月腳踝和脖頸上的鐵環給捏斷。
她看了看衣服破破爛爛的戚月,又低頭看了看穿得清涼得不能再清涼的自己,立馬回頭朝謝陽蟄使了個眼色。
謝陽蟄用水母觸手將筆和新人檔案裹挾著飄到半空,解下扣子將西裝脫下丟給翟薩,“記得賠我一件新的。”
“放心,老娘不差你這件西裝錢。”翟薩接過西裝蓋到戚月身上,而後手臂一彎將戚月整個橫抱起來。
翟薩抱著戚月走得十分輕鬆,甚至還能抽空用指甲勾了下戚月的厚眼罩,防止刺眼的燈光刺傷她。
她弄著眼罩,指甲又撫了撫戚月的臉頰,用略顯輕佻的語調說道:“雖然有點遲了,但姐姐現在就抱你出去看太陽咯。”
異能者的身體素質遠高於普通人,這也導致年少覺醒的異能者成年後身高也會高出常規水平。
翟薩也是如此,她的身高接近一米八,大波浪的長發和妖豔危險的蛇瞳將強大的氣場再一次放大,哪怕懷裡抱了個女孩,也依舊像是在走t台的模特。
走了一會兒,翟薩似乎有些不解,扭過頭來道:“人已經全救完了,都還愣著乾嘛,撤退啊。”
下一秒,謝陽蟄冷漠的聲音將翟薩營造好的氛圍無情打破,“誰說可以撤退了,所有房間都檢查一遍再走。”
翟薩再次瞪了謝陽蟄一眼,“媽的,不解風情的死男人。”
顏司手懶洋洋地搭在蕭問遠肩膀上,“她不會被小寵物嚇傻了吧,現在連女的都撩了?”
蕭問遠回道:“不清楚,反正她又不撩我。”
顏司朝蕭問遠露出一個戲謔的表情,“你這是承認你和那小錦鯉的關係了?”
蕭問遠沒有第一時間回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沒有,單純還是有興趣罷了。”
蕭問遠這話聽起來很渣,但在顏司看來已經足夠稱得上是讓步了。
侯涅生掛斷電話那晚,兩人差點真為這件事吵起來,到最後蕭問遠也隻是承認自己對陳榮是有興趣而已。
蕭問遠是什麼人呢,他這人興趣有,但卻非常短暫,拿遊戲來舉例,一個新遊戲從上手到熟悉、再到頂尖最多不會超過七天。
而七天之後,他便失了興趣,除非打單子需要,否則完全懶得再碰。
對於其他的人或事也是如此,甚至顏司就從來沒見他主動加過一個新好友。
可陳榮破了這個例,這是顏司認識蕭問遠這麼多年,蕭問遠唯一一個主動加上的人。
假設當初蕭問遠隻是因為好奇和感興趣,那麼他的這個興趣持續了三年之久,也足夠讓顏司感到驚奇。
顏司清楚地記得那天自己氣急了和蕭問遠說的最後一段話。
“如果你非要跟我嘴硬把在意和喜歡說成感興趣,那你就一直感興趣下去,否則就彆浪費人家的時間,他就算再無所事事也是要成家的。”
“蕭問遠哪怕你現在依舊是想不開不想活了,但你的年紀、還有異能者的強悍體質都擺在這裡,你還年輕,而且非常年輕,就異能者而言,你有四五十年的青春來揮霍,但他沒有,他不年輕了,他不可能有那多三年再跟你耗著。”
“這次是最合適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皆具,你要還是不想見他就當是不感興趣了,徹底說清楚,然後徹底放手。”
“我不想因為這種事跟你吵,生死這一輪我們都沒有過這麼大的分歧,所以好好想想吧。”
顏司說完這句話就去露台散心了,然後不知過了多久,蕭問遠推門過來,道:“三天後,跟陳哥見麵。”
不管蕭問遠那天是怎麼想開的,今天又是何種態度,但這話在顏司聽來,已經是距離承認關係又邁進了一大步。
他又偷摸瞥了眼侯涅生的背影,腹誹道這紅娘可真不好當啊,不坑你幾個億,我都對不起我自己。
隊伍調轉,變成領頭的侯涅生腳步頓了下,交替完成的白日側目看向他,“怎麼了?”
侯涅生回道:“沒什麼,就是感覺有個沒良心的在念叨我。”
後方的顏司:“?!”
不是,我心裡念叨都能聽見啊?
有蕭問遠用【囚籠】控製著傷員,眾人撤離速度非常之快,但蕭問遠卻表現得十分不耐煩,時不時罵一句“真他媽弱啊”,然後對跟在後方的新人吩咐道:“前麵的那幾個扶一下,他媽的,再走兩步腿都要斷了。”
這些都是正接受訓練的新人,顏司可不會再好心幫蕭問遠委婉翻譯一下,於是還沒從慘烈戰場陰影走出來的新人在回去路上又經曆了新一輪的恐嚇。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當所有人的都上到地麵時,溫暖的陽光灑在無邊的野原上,不等因驚嚇值爆表而癱倒在地上的新人們被陽光暖熱身子,謝陽蟄也從水泥房裡走了出來。
他站在水泥房前麵,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將一絲不苟的白襯衫都變成了暖色,可偏偏人依舊是冷冰冰的,說出的話更是讓人感到絕望,“現在開始宣布第一次考核結果,以下點名人員記成績不合格,再有第二次不合格,直接淘汰。”
此時,大部分新人都已經癱倒在地上了,聽到自己名字後更是有氣無力地哀嚎著。
侯涅生拉著白日很遠的地方,遠遠地看著這一幕,他隨口問道:“你在管理局訓練時也這樣嗎?”
白日回道:“沒有,我那時候的總教官是岑憬,他雖然挺嚴的,但沒到謝陽蟄這種地步。”
“你呢?”白日扭頭看向侯涅生,嘴角掛著很淺的笑容,陽光將他側臉變得溫暖柔和,無形的光似乎在他身上有了具象化的表現,過分地吸引人,讓人見了便徹底移不開眼。
侯涅生聽到白日問:“你以前又是怎麼過來的?應該沒有我們這般和諧吧。”
白日的語氣裡有好奇也有哀傷,似乎是在遺憾什麼。
侯涅生的感知極其敏銳,清楚地知道現在沒人在看他們這邊,於是他用額頭貼著白日的額頭輕輕蹭了蹭,輕笑著答道:“彆那麼遺憾,會有想起來的那一天。”
白日愣了下,侯涅生又彎下腰來,附在他耳畔輕聲低語:“明淵,知道嗎,我每一段重要且珍貴的短暫回憶裡都有你的參與,所以彆笑得那麼傷感。”
白日伸手推著侯涅生的肩膀,彆過臉去低聲道:“彆鬨。”
侯涅生笑而不語地望著白日,眸光和著陽光呈現波光粼粼的金色,可以將人輕易溺於其中。
白日知道侯涅生還在看自己,隻好一直彆過臉去,將目光轉向謝陽蟄和新人那邊借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