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家暴嗎?
不對,這女人強得離譜,誰能打得過啊。
片刻後,他眼神複雜地望向黑夜,在心底遺憾歎氣,戀愛腦真是太可怕了,還有許明淵也是,這麼大男子主義做什麼,哪個女人不和閨蜜吐槽自己男朋友啊。
他因為這早出晚歸,不定時加班和出差的工作,要不是女朋友自己工作也忙,每天絕對要被女朋友找閨蜜吐槽八百次,然後到點了問他一句你還愛不愛我了。
褚捷海的惡意波動太明顯了,以至於黑夜將他腦子裡想的東西感受得一清二楚。
家暴個錘子啊,這和他想的壓根就不是一個情況!
黑夜與褚捷海對視一眼,眼眸一紅,冷笑著威脅道:“褚捷海,把你腦子裡的想法收收,還是說你想讓身上再多幾個血窟窿?”
褚捷海在心底啐了無數口唾沫,臉上卻陰陽怪氣地認慫,“我哪能啊,我哪敢啊,我可沒你這種崇高地位,我要敢跟我女朋友這麼說話,洗衣板都得......”
黑夜紅著眼眸,手伸到侯涅生麵前,“夜旻,來個冰錐。”
侯涅生凝了把冰錐出來,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手帕,把冰錐末端裹住才遞到黑夜手上,“給,小心彆凍著手。”
“我操了!”褚捷海見狀破防吼道,“老子大晚上頂著滿身的血窟窿回來加班,不止晚飯還沒吃上,老婆沒見著,還要吃彆人的狗糧,還有沒有良心!有沒有天理啊!”
褚捷海從小就是愛玩,愛鬨,愛折騰,還不記打的性格,於是他每天都在上房揭瓦,外加雷打不動的三頓打。
等到了上學的年紀,褚捷海自然而然地當了校霸,但和一般校霸不同的是,他有個當兵的的嚴格老爸,所以他打架歸打架,但絕非不學無術,成績也一直穩定在上遊頂端的位置。
而他這種學生,討不討老師喜歡則全看老師是否死板。
可惜,褚捷海的運氣不怎麼樣,他的班主任是個死板又迂腐的中年大叔,哪怕他考了個年級第三,當天也要因為路見不平出手相助而被叫家長。
這班主任極其討厭褚捷海的打架行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把眼睛盯褚捷海身上,於是褚捷海早戀談女朋友這事很快就被這大叔發現了,也不出意外地被叫了家長。
雙方家長一到,褚捷海他爸一看自家兒子泡了老戰友家閨女,氣得差點把褚捷海當場打死,最後還是老戰友好說歹說地攔住了,勉強留下褚捷海一條小命。
那次挨打過去後,褚捷海和他老爸就陷入了長久的僵持戰。
最後雙方誰也擰不過誰,經過一番暴力協商後,褚捷海高中一畢業就被攆去當兵了。
他那幾年的軍旅生涯十分順利,隻等最後一個任務結束就可以光榮退伍,然後按照和他老爸協商的那樣,老戰友家的閨女要還能瞧得上他,就放他們光明正大在一起。
可誰想就是這最後一個任務出了問題。
那個任務是和泰省分局的聯合辦案,但任務途中出了意外,讓本是普通人的褚捷海覺醒成了異能者。
出了這等大事,褚捷海自知退伍無望,果不其然,隻用五天時間,他就走完了全部手續,被頂頭上司當禮物送到泰省分局去了。
到泰省分局後,褚捷海很快適應了新的工作環境和工作模式,順便和還瞧得上自己的女友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然而日子還沒舒坦幾個月,他又被虞瀟推薦到總局參加外勤特訓去了。
兩年特訓結束,褚捷海拿了個第一的好成績重回泰省分局,然後正式開啟了全年無休,經常加班和出差的悲慘生活。
他的這種工作性質,若非女朋友也工作忙,她閨蜜還是認識且關係好的高中同學,早就被迫分手八百回了。
最重要的問題是,褚捷海的女朋友不知道異能者的存在,以至於褚捷海有苦不能言,每次受了這種半死不活的傷連家都不敢回,隻能灰溜溜地跑回來加班。
什麼時候傷好了,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泰省分局大部分人都是單身漢,有對象的也和褚捷海一樣,對方不知道異能者的存在,凡事需要瞞著、藏著。
本來大家都一樣慘,褚捷海從未有過怨念,但現在陡然見到一對雙方全是異能者的,其中一個還是老相識。
這一刻,褚捷海的怨念到達了頂峰,吼完一句還不夠,繼續吼道:“許明淵,你彆欺人太甚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種女朋友是普通人的異能者的感受啊,女朋友也是異能者了不起啊。”
黑夜拿冰錐的手一頓,侯涅生則又凝了個冰錐拿在手中,遞到黑夜麵前,“一個不夠,再來一個?”
褚捷海覺得身上包紮好的血窟窿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他忍痛抬起手指向二人,兩眼欲哭無淚地看向虞瀟,“組長,他們興海分局負責人不管的嗎?!這什麼殺人放火,管殺管埋又願打願挨的奇葩組合啊!”
虞瀟輕咳一聲,提醒道:“褚捷海,你小心點,彆把傷口又弄崩了,而且鬨一鬨就行了,趕緊帶他們去審人把。”
褚捷海指著兩人手上的冰錐,顫顫巍巍道:“組長,你不怕你家組員半路犧.......”
不等說完,江旭“嗖”一下不知從哪裡衝出來,徑直跑到黑夜麵前,笑得異常天真無邪,“許明淵,我看上下麵海裡的一隻水母了,商量半天她不跟我走,你能不能讓你家這位幫我下去撈一下啊。”
黑夜朝侯涅生使了個眼色,“不用管他,或者直接丟海裡讓他自己撈去。”
江旭身子一僵,剛想假模假樣地抹兩滴淚水,虞瀟卻先一步開口,聲音也重了幾分,“幾位,我們泰省分局也有大案子要忙,請不要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褚捷海知道虞瀟這是要生氣了,他立刻收起嬉皮笑臉,板起臉強裝嚴肅,推動輪椅在前麵帶路,“都快點的,趕緊跟我過來。”
黑夜將冰錐還給侯涅生,又納悶道:“他那是怎麼了?”
虞瀟人已經走了,而前方帶路的褚捷海則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侯涅生接過冰錐將之化作水汽散在空中,“不清楚。”
江旭舉起手晃了晃,又蹦了兩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
他笑道:“下麵那些小魚告訴我,虞組長一生氣就會把他丟海裡給向尋當球踢。”
黑夜:“.......”
這麼一對比,自家組長也算好過頭了。
侯涅生聽到原因,也跟著輕笑一聲。
前方的褚捷海咬牙切齒,“這他媽是泰省分局,給我這個頂梁柱一點麵子行不?!”
江旭故作天真地反問道:“可為什麼下麵的小魚一致認為向尋才是頂梁柱,而你最多算是邊角料呢?”
褚捷海“操”了聲,氣得轉輪椅的速度硬是快了好幾倍,比常人跑得都快。
江旭又眨了眨眼睛,仿佛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自言自語道:“他跑那麼快做什麼呢?”
黑夜腹誹道明知故問,叫你小惡魔真是一點沒叫錯。
不等江旭再說什麼,褚捷海破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們還走不走了?!趕緊的,彆磨嘰!”
“他好莫名其妙啊。”江旭聳了下肩膀,蹦跳著跟了上去。
黑夜也忍不住笑了下,才和侯涅生快步追上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