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在講故事時聽到解淮希說自己被咬了,所以他才會刻意提醒我們人性本惡,貪念漸長,莫要輕信他人,他擔心我們中的某個人會利用這點讓我們自相殘殺,釀成可怕的悲劇。”
“還有大少爺是鬼這件事,一切都是我們聽駱昭他們說來的,從來沒人真正去證實這點,大少爺也從未真正說過自己是鬼,況且如果他真是鬼的話,奚韜買那麼多東西該給誰用,給誰吃呢,從頭到尾都是我們自己在疑神疑鬼。”
“而這一切又都是從我們發現從怪魚消失不見、解淮希眼瞎的那一刻開始的,這變故打亂了我們所有人的陣腳,當時大家都很慌張,很難靜下心來思考,這時候隻要有人稍加引導,我們就都下意識順著對方的話往下想。”
“至於那人隻要在第一夜把怪魚藏起來就夠了,甚至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就行了,畢竟第二天所有人都會在他的引導下,默認怪魚在某個人手裡,從而忽略了房子本身,我們.......”
薑淩蘭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我們從來就沒搜過這個房子,怪魚就藏在裡麵。”
她拽著葉晗羽就往房子裡麵走,“隻要找到怪魚,所有的問題就都能解決了,我們也不用再互相猜忌了。”
“等等。”葉晗羽猝不及防地薑淩蘭拽著走到大門前,“照你這麼說,搞出這一切的人是......”
不等說完,住宅的大門被薑淩蘭打開,屋內沒有開燈,昏暗的走廊上那人絕色的麵容卻清晰可見,是無論見過多少次都會讓人驚歎的程度。
他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襯衫,長發垂在肩頭,又因扭頭看過來的動作從肩頭滑落下來,他淡淡道:“看,還是有聰明人的。”
丁舜嶼從他身後探出頭看向來人,又不嫌尷尬地伸手打了聲招呼,“晚上好啊,薑......”
“離他遠點。”薑淩蘭尖聲打斷丁舜嶼,又拿出刀直直對準了侯涅生,“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就是他把怪魚藏起來並引導我們自相殘殺的。”
丁舜嶼震驚地看向侯涅生:“?!”
我這是直接投奔幕後黑手了!
這麼低的概率都能被我選中嗎?
侯涅生:“.......”
我長得很像反派嗎?
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我身上。
除了許明淵,侯涅生不幫任何人背鍋,他看了薑淩蘭一眼,淡淡回道:“我什麼都沒做。”
“是,你確實什麼都不用做。”薑淩蘭自嘲似地回道,“你隻要把怪魚藏起來,然後躲在一邊看我們自相殘殺就夠了。”
“聰明過頭不是什麼好事。”侯涅生緩步朝薑淩蘭走去,“而且我要殺人沒你想得這麼麻煩。”說實話,侯涅生壓根就沒覺得有人能想明白真相並跑回這裡,雖然薑淩蘭說的有些偏差,但從這個結果看來她已經猜得**不離十了。
不過這小姑娘還是太單純了,有些問題還是無法看透。
侯涅生想了想,隨口提醒道:“你會回來證明你已經明白那個故事了,那你有沒有想過葉晗羽講的故事有什麼問題呢?”
薑淩蘭沒有回答侯涅生,她拿了把刀在手上,可她沒有將刀刺出的勇氣,隻能顫抖著不停後退。
突然,她被人從背後猛地一推,踉蹌著朝前倒去,刀的尖端也正朝著侯涅生刺去。
那一瞬間,薑淩蘭瞳孔震顫起來,她想回頭朝葉晗羽看去,去問對方一句為什麼。
可顯然已經來不及得了,她唯一能做的隻有閉上眼了。
下一秒,她刺了個空,“撲騰”一下跪倒在地,拿在手中的刀也不翼而飛了。
再下一秒,她絕望地睜開眼,察覺什麼都沒發生後,再次不可置信地朝外望去。
此時,葉晗羽已經跑得隻剩一個渺小的背影了。
”比起成年女性,孩童更加弱小,拐賣或是下殺手也非常容易。”侯涅生的聲音從薑淩蘭旁邊傳來,“因此在已經心軟了的妻子和知道過多秘密的女兒之間,被殺的隻能是女兒,可.......”
他頓了頓,語調也變得有些戲謔,“為什麼到最後死的卻是妻子呢?”
薑淩蘭僵硬地抬頭看向侯涅生,後者將刀拿在手中靈活地把玩著。
刀鋒的寒光下,影帝溫和而疏離的假麵被揭開一角。
他隨意一個動作都帶了致命的危險性,周身也散發著獨屬於上位者的強大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隻聽他輕飄飄道:“在很久以前,人吃人不算什麼稀罕事,甚至有的部族在行軍打仗時拿人肉充當軍糧,吃得多了還給人劃下三六九等。”
“其中男人和老人最次,被稱為饒把火,他們的肉又硬又柴,要多燒很多柴才能煮熟,熟了也難吃到難以下咽。”
“少女的肉中上乘,叫做不羨羊,體脂含量高,一口咬下去軟硬適中,滿口油香,比肥羊還要美味。”
“最頂級的則是嬰兒,名為和骨爛,軟嫩到稍加烹飪便能骨肉分離,吃起來更是入口即化。”
“隻不過想要嬰兒就要有女人,在某些禍亂年代,女人甚至會被當作一種物資。”侯涅生將刀丟到薑淩蘭旁邊,“這個道理放在現在也是一樣的,不然為什麼丟掉的是向來都是剛生下來的女嬰,而不是生下女嬰的女人呢?”
他垂眼看向薑淩蘭,“現在想明白葉晗羽講述的過往有什麼問題了嗎?”
薑淩蘭有些後怕地望著侯涅生,那時鐘夏肯定也是聽出問題了,所以才會反複提醒自己。
菟絲花,一種寄生性植物,乍看之下弱小無比,讓人下意識忽略,可一旦被它當作宿主纏上,有很大概率因此而喪命。
侯涅生能輕易躲過刀子,那麼殺她也一樣容易。
葉晗羽.......
薑淩蘭有些絕望地低下頭,低聲道:“我一直都錯了.......”
“那個.....”躲在後方的丁舜嶼訕訕問道,“侯影帝,真的是你把怪魚藏,藏起來的嗎?”
侯涅生道:“不是,我沒那麼無聊。”
丁舜嶼剛想鬆一口氣,他又補充道:“不過我知道是誰藏起來的,順著他們的意思引導一下而已。”
丁舜嶼:“?!”
這和你藏起來的有什麼區彆嗎?
“為什麼?”薑淩蘭問,“你知不知道鬱高他們死了,就因為......”
或許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逃掉,緊繃了幾天的精神終於在此刻鬆懈下來,她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哽咽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看我們自相殘殺.......”
侯涅生反問道:“有人要殺人我,我還不能自保嗎?”
躲在後麵的丁舜嶼心道大哥,就你這樣的,你還要自保嘛。
“我.......”薑淩蘭一時語噎。
侯涅生又道:“想活命就安靜點,我沒心情給你們答疑解惑。”
丁舜嶼又往後縮了縮,心道好可怕啊,敢情影帝的隨和都是裝的。
薑淩蘭想哭卻又不得不憋著,淚水在眼眶裡越積越多,在即將溢出時卻聽一道女聲從外麵傳來。
“呦,薑大小姐怎麼就要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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