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涅生改口道“沒什麼。”
明淵沒追問,將侯涅生頭發上最後一點殘渣弄下來,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了,下去自己洗乾淨吧。”
侯涅生快速潛到潭中,下一秒又浮上來,隻露出一雙純金色的尖銳獸瞳望向明淵。
“主人,我想多泡一陣再回去。”
龍族喜水,侯涅生想泡在潭中實屬正常。
明淵朝他笑了笑,“泡吧,不過彆太晚,不然我可不等你一起睡覺。”
侯涅生低低地應了一聲,快速沉到溫泉潭潭底。
很熱。
心比身體更熱。
他腹部也好似燒了團火,越燒越猛。
侯涅生泡在幾米深的潭中,周遭都是水卻渴得厲害。
溫泉水太暖,亦是解不了他身上的火。
他睜開眼,快速將水溫降低,潭麵上蒸騰的熱氣被森森寒氣取而代之。
太子臨清正式繼位,明淵作為國師也多了不少事情。
啟神殿現在人多眼雜,他不便借拓跋宇偷懶,隻能凡事親力親為。
昨日還有場祈求來年順遂的祈福大殿,從早行到晚,穿在身上繁重袍子險些壓得他喘不過氣,期間各種繁瑣的步驟同登基大典比都隻多不少。
站在高台上俯視全城百姓的霎那,他又不免回想起久遠的最初。
他是眾生信仰的祂,立於神殿之上,無悲無喜地俯瞰登階朝拜的信徒。
那一刻,他忍不住感歎,以前多輕鬆啊,隨便穿件衣服就行,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許是千斤重的華服壓儘了他這幾日的精氣,昨夜他睡得早、今晚也困得早。
書房裡,明淵坐在桌前打了個嗬欠,放下毛筆,將還未寫完的書紙整理、放好。
他不知侯涅生何時泡好,困得實在等不下去,索性先回寢居睡覺。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間,他被攬入一個微涼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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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冷。”明淵嘟囔著,在侯涅生胸前點了點,“不知道還以為你掉冰窟了呢。”
“本來很暖的,不過路上風大被吹寒了。”侯涅生將身體變熱,又將明淵往懷裡攬了攬,“睡吧,主人,已經暖和了。”
初冬的夜晚冷得厲害,有個人型暖爐抱著自是舒服。
明淵主動往侯涅生懷裡挪去,在他胳膊上枕著,夢囈道“晚安,侯涅生。”
侯涅生垂眼看著懷中人,他比寒潭水暖了無數倍,可光是抱在懷裡便能止熱,隻是
他眼眸不受控製地變作純金色,為什麼腹部的火又有要燒起來的趨勢。
他吞咽一下口水,強壓下那股躁意,閉上眼睛呢喃道“晚安,我的主人。”
二人睡得早,彼時容憬還沒從浴池裡出來。
他泡得時間太久,顏溯懷疑他暈在裡麵,抓緊過來查看。
他們沐浴的地方風景極好,植被豐富,草木旺盛,即使是冬日也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在盛開。
池水是引溪泉活水進來,不知挖池子的異能者工匠用了手段,池水夏溫冬暖,泡在裡麵很容易忘了時間。
見人沒暈,顏溯臥在樹上提醒道“容憬,趕緊出來吧,彆一會真泡暈了。”
“馬上。”容憬正欲起身,突然想起什麼,問“鳳歌,我身上還有囚室裡的臭味麼?”
“臭味?”顏溯湊過來,在容憬頸間嗅了嗅,“沒有啊,不止不臭,還有股淡淡的草木香。”
容憬莫名鬆了口氣,顏溯猛然回頭看去,“誰在那裡?!”
無人回答顏溯,草木間卻傳來生物觸碰後的摩擦聲。
他起身過去,沒找到什麼人,反而看到一隻黑貓臥在草叢裡。
這黑貓個頭極小,身上絨毛細軟,顯然是剛出生沒多久。
它應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兩耳斜向後方,身子抖個不停,還在衝顏溯不停哈氣。
“鳳歌,是誰啊。”容憬穿好衣袍走來,低頭便看到這隻小黑貓,“這是?”
“如你所見,尋常野貓。”顏溯捏著兔子的後頸肉,“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現在這的。”
“給我吧。”容憬把黑貓拿過來,抱在懷裡順了幾下,笑道“走了,回去吧。”
顏溯愣了幾秒才追上容憬,“容憬,你要養這小貓啊?”
容憬應了一聲,笑道“養著吧,平時喂些吃的,放它在院子裡跑便可。”
幼貓身上很乾淨,肯定是厲琛事先洗過,容憬直接將它抱回屋子。
貓的個頭太小,容憬怕它夜間鑽到犄角旮旯不好找,又在它脖子上圈了條白藤。
幼貓不喜歡脖子上的白藤,來回亂蹭想要弄掉。
可過了一陣,它習慣白藤的存在,轉而搖搖晃晃走來蹭容憬。
“跟某人一個樣。”容憬在它鼻尖點了下,隨口叫道“禿鷲。”
幼貓“喵”了一聲像在回應。
容憬愣了下,又試探著叫一句“禿鷲”。
幼貓繼續“喵”了聲回應。
翌日,明淵看著庭院內險些沒落葉大的小黑貓,好奇道“容憬,一隻貓叫禿鷲做什麼?”
容憬還沒說話,扒落葉的小黑貓先一步“喵”了一聲。
明淵笑了笑,“難怪叫這名字。”
容憬也跟著笑起來,“是吧,它自己就喜歡這名字。”
“對了,國師,郡主她何時”容憬將話題轉移,防止國師繼續問他為何要對隻貓叫禿鷲。
新帝登基不少東西都要拆了改建,女官寢居的搭建速度放緩,估計要等到年末才能建好。
以臨燁的性子,臨璃正式加入啟神殿估計要等到來年開春。
女官寢居在年末最後一天建成,不過明淵他們都無暇去裡麵看看。
這是臨清登基後的第一個元旦宴,頤養天年的臨燁怕出亂子,命令啟神殿全員都要去參宴。
不過被終身禁足的拓跋宇是個例外。
眼下山上就剩他一人,他悠哉漫步在長廊上。
走著走著,禿鷲從庭院裡竄出來,又正好撞到他腳邊。
三個月過去,巴掌大的幼貓翻了幾倍大,腦袋撞人的力道更是不小。
拓跋宇低頭看去,它脖子上依舊戴著白藤,也不知道去哪玩土了,藤條上遍布細小的土粒。
禿鷲皮鬨,每次把白藤撣乾淨,轉眼過去它又能重新弄臟。
“又去哪裡搞破壞了。”拓跋宇把貓抱起來,慢慢拍去白藤上的汙漬,“禿鷲啊,禿鷲啊,你可是隻不愛安靜的小貓,跟你主人半點都”
“你可閉嘴吧。”厲琛嫌棄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拓跋宇抱著貓走進庭院,抬頭便看到站在長廊上方一襲黑衣的厲琛。
黑貓的眼睛亮,黑鷹的眼眸亦是如此。
兩者的眼眸都在寒月下閃著幽光。
拓跋宇突然嫌棄起懷中的禿鷲,“你這是送了個翻版你自己過來?”
厲琛不爽地懟道“拓跋宇,我挑的貓像我怎麼了,我還算它半個主人呢。”
“你不算。”拓跋宇把白藤撣乾淨,將貓放下來,“厲琛,這裡是啟神殿,你不會真以為沒人發現得了你吧。”
厲琛朝他眉頭一挑,反問道“發現又如何,他們能抓到我再說。”
“狂妄。”拓跋宇轉身回到長廊,“哪天真被抓到可彆指望我為你說情。”
“切。”厲琛的語氣依舊不屑,“你當我稀罕你說情麼,記得把名單給我。”
厲琛盜財,而且隻盜貪官和奸商的不義之財。
這些錢來路不正,加上厲琛拿的不多,他們發現錢財被盜無法報官,隻能無奈咽下這口氣。
至於厲琛怎麼判斷是否為不義之財,全靠拓跋宇給他算。
前幾月,拓跋宇受不語的心絞痛影響算不得特彆精細。
眼下私鹽案的餘波剛過去,不語帶來的痛楚也堪堪消失。
“知道。”拓跋宇下意識捂了下心口,“過幾日便讓從遊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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