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留了兩日,認識了下這個奇怪的梁山山寨,然後就戀戀不舍的走了。
不是舍不得人家的漂亮壓寨夫人,是舍不得自家多年相交的兄長—許貫忠!
來一趟梁山,把自家兄弟給坑進去了。
是的,這兩天燕青越想越覺得是自己把許貫忠給坑了。
我就不該來梁山,如果我不來,俺兄長就不會…
哪怕這山寨兩天又有數十百姓投山,按照這趨勢發展,恐怕真能做山東綠林中的翹楚,可是,山賊就是山賊啊,自己那人中龍鳳,文武雙全的兄長!怎得就對這山寨看上了眼?!
就那二傻子似的寨主?
這兩天笑得跟花似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壓寨夫人上了山,還是因為兄長同意在山寨小住?
是的,許貫忠的說法是梁山水泊風景不錯,要在山寨小住,給那寨主樂的~
······
送走了浪子燕青,許貫忠就正式在這梁山住下了。
分配的頭領住房,與杜壆鄰居!
王燁的禮節也很到位,每天早中晚問候,一天三頓飯,頓頓設宴,請人作陪,無論是拜訪還是路左相逢,各種禮節都很到位。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天。
這一日,斷金亭!
“好了,寨主的誠意,小可感受到了,就不用這麼拘禮了。”
還是許貫忠受不了王燁這麼熱情又守禮的做法,開口說道。
“許兄大才,一時有些彷徨失措,讓許兄見笑了。”
“能讓寨主彷徨失措,又怎麼會笑?如此知遇,內裡感動受用倒是真的。”許貫忠開口說道,無論如何,這寨主對自己的看重不是作偽,恐怕自己在哪都不會有這種待遇了,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也不過如此了。
“這世上知道許兄大才的,可不止我一個。”
許貫忠暗暗感慨,那麼傻的還真不多!
躬身一禮到地,“承蒙寨主看重,大名府許貫忠,願為羽翼,望公不嗇收留。”
話說的不算正式,很多事情,雙方都懂,郎有情妾有意的,很容易勾搭成奸,隻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王燁一時有些諾諾,有心說一句,今日得到你,跟漢高祖得到張良似的,又覺得太裝逼,動了動嘴唇,最終千言萬語還是化作了簡單的一句。
“謝謝!”
謝謝你願意幫我!
許貫忠也有點愣神,這個主公,真的是待人以誠,做人做事都沒得說,隻是~
許貫忠深吸一口氣,既然身份不同了,有些話就可以說了,“主公,為何選擇在梁山這地方落草?”
王燁略微思索,開口說道,“八百裡水泊,確實是屏障,而且山東(京東西路和京東東路合稱山東)富庶,人多,各種物資也豐富,官府又暗弱,正好施為。而且這梁山泊連著運河,濟水,五丈河,各處往來也方便!”
當初選擇梁山泊主要是因為《水滸傳》,可這事能說嗎?可不得找些說得過去的理由!
許貫忠點頭,不是瞎選的就好,“凡事有利有弊吧,此處乃天下交通樞紐,連接南北,倒是方便,也容易做大,隻是梁山泊位置太重要了,離著東京也太近,五丈河更是東京命脈,朝廷不會允許梁山泊做大的,尤其梁山本身也不大,容不下太多人。”
許貫忠不是浪得虛名,幾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許貫忠了解到山寨的方方麵麵,梁山泊確是做山賊的好地方,卻不是所謂帝王基業!
“所以我才一直低調做人,不打縣城州郡,也沒敢動梁山泊南邊的過往客商。”王燁解釋道。
這麼安分守己,大概率是不會引得朝廷關注的,梁山泊現在兩三千人,已經是山賊中的大寨了,但是隻是你不太跳,真的沒有哪路大官特意跑過來找你麻煩!
王燁微微歎了口氣,自然也是眼熱南邊過路的商船的,要是能收個過路費,不需要多,收個百分之一二,那也是好多錢,什麼都有了!
許貫忠笑了笑,“主公明智。”
看王燁盯著水泊南愣神,大概也明白,隻是那些商船確是動不了的,五丈河到東京的商船,多和東京權貴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一旦攔路收費,就是動了地方官府稅收政績、東京那群大佬等一群人的蛋糕,對於現在還弱小的明梁山泊來說,屬於不能承受之重;
許貫忠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梁山不大,以後的發展也有限,能出兩三萬戰兵也就是極限了,而且還頗為凶險,畢竟作為山賊,主公難不成還指望他們忠心耿耿?一旦山寨不能養活他們,自然就做鳥獸散了,所以寨主是殺人放火等招安?”
王燁連忙擺手說道,“招安自然是不能招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招安,後續我計劃的是出海。”
原《水滸傳》108將的種種慘象,在王燁心中已經把招安這條路給堵死了。
許貫忠暗自沉吟,思考出海的可行性,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條路,此方無淨土,就出海尋一處淨土,隻是?
“這些嘍嘍或者說百姓是否願意陪你出海?”許貫忠皺了皺眉,繼續說道,“願意陪你上山,可不代表願意陪你背井離鄉的出海,說難聽點,這些嘍嘍衣服一脫,下了山,又有幾個人知道他們做過賊,又不是沒有戶籍的山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而且現在也不是王相公(王安石)主政時期,朝廷戶籍管理也鬆,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換個身份,住滿一年就能有當地戶籍,所以這山寨嘍嘍真的是因利而聚,一哄而散的可能性太高了。”
許貫忠歎了口氣,越想越難。
“是不是願意出海不知道,人心太複雜,我現在也看不分明;不過儘人事聽天命而已,儘力而為,但求無愧於心而已。”
許貫忠一時無言,無愧於心啊?也是,不過求個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