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的中二到底是不礙大局的,把軍隊這邊梳理明白,王燁就開始著手處理政務了。
主因就是因為李俊帶來的意外之財,畢竟軍隊雖然花銷更大了,但是並不是立刻就花出去了。
府庫裡麵接近兩千萬貫擱在那裡,總是要適量的花出去的。
王燁上輩子大學是學行政管理的,是多少學過宏觀經濟學的,稅收的大體原則也是明白的。
量入為出,無論是財政赤字還是盈餘過大,對於整個稅收體係管控都是不合適的。
當然現在說稅收體係有些誇張了,畢竟如今梁山的經濟並不算複雜,相對原始的經濟結構,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經濟的,自然省事很多。
如今要做的就是留好預留的支出,然後把剩下的錢花出去。
這世上道理總是相通的,雖然梁山這群文人不讀經濟學,但也明白,有了錢,花出去,更有利於梁山整體的發展。
而且,這其中還有些大家不太好說的事情。
比如王燁~
這個嘴上沒毛的年輕寨主,也不過是剛過十九歲的生日罷了。
如今功成名就,會不會想著做些大動作?比如大興土木,給自己蓋個大房子什麼的?
畢竟如今梁山大都督一家十來口,還是住在一個三進小院落裡麵,開城有皇宮,如果王燁覺得人家那個是舊的,自己要蓋個新的,怎麼說?
畢竟男人嘛,一有錢就很容易變壞。
所以惦記這筆錢的人很多,於是王燁組織了一個預算答辯會議,
簡單來說,錢就在那裡,隻要你說清楚錢是要怎麼用,要花多少,到底有多大好處,基本上就同意。
六月十六,城中府衙一殿,王燁居中而坐,宗澤坐於左手邊第一位,趙鼎居於右手邊第一位,對麵則是坐著~
濟州島知州蔣敬;
羅州知州劉洪;
全州知州張平(張老九);
晉州知州蔣邵祖;
尚州知州韓誡;
慶州知州韓浩;
清州知州呂好問;
田州知州李冕;
廣州知州蔣興祖;
忠州知州呂頤浩;
遼東知州馮瓚;
海州知州劉智伯;
然後還有各州通判,理論上的二把手,有些王燁認得,有些不認得。
隻是朝廷的通判作為二把手,是有限製知州權力的職能的,甚至知州的行政文書也都是要通判簽押的。
但是梁山不一樣,能攢齊這麼多的知州,已經是王燁大氣運附身了,所以如今的各州通判,基本上都是各處知州學生、親戚、親信~
總而言之,就是各種知州要培養的儲備知州人才。
“人已到齊,咱們便少些客套,諸位都是為了府庫那兩千萬貫來的,閒言少敘,這邊開始吧~”宗澤道。
宗澤說完,就是趙鼎起身準備彙報,至於萬俟卨,正在角落裡麵負責記載“會議紀要”。
“先說我都護府大略收支,咱們梁山,稅收清楚,不過人頭稅與田稅兩項,人頭稅一年一百五十餘萬貫,田稅按照都護府統計,今年預計有六百三十萬貫。”
眾人點頭,一年八百多萬貫的收入,雖然不算特彆多,但是也不算少···
“梁山軍伍調整之後,有軍伍十八萬,每年的耗用大略是在六百萬貫。”
“······”
眾人一時沉默,也就是梁山財政都養了軍士唄,合著咱們這一群人就隻能喝風唄?
終於有脾氣不好的開口說道:“如此窮兵黷武,或有不妥~”
此人正是剛來不多久的呂頤浩,到底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會議,語氣還是稍微有些緩和的,不過也沒緩和多少,窮兵黷武這個詞用的就很重~
“梁山以武立下的根基,軍伍上多花費些也是正常。”張平笑嗬嗬道。
張平就是這群文官中的異類,做知州是知州,但是俺須是狼騎出身的漢子,跟你們這群讀書人不是一路的~
“八百萬的收入,便能用六百萬貫養兵,這豈不是窮兵黷武?”呂頤浩皺眉道,不想跟這個曾經的兵痞說話,也就是梁山讀書人少,不然怎能與這般人同列?
“府庫裡麵還有兩千萬貫,還夠三年用的呢。最好軍隊再多養個幾萬,湊夠二十萬正好,不然東京八十萬禁軍,兄弟們萬一哪天一個打四個的,也吃虧不是,不對,現在有些得打五個。”張平也不笑了,說道。
場麵一靜,所以這虎狼之詞,到底是這個張老九信口胡柴,還是說這是那位年輕寨主的意思?
要不說文人心眼就是多,想的也複雜。
實際就是張平單純的看呂頤浩不順眼,本事大不大的沒看到,這脾氣倒是不小,將主麵前還敢放肆?
“好了,老九,說事就說事!”王燁皺眉道。
張平拱手致歉,順勢坐回去,這就是心腹,不然怎麼不見他對人家說重話,沒準還會道個歉~
“失禮了,這張老九殺胚一個,不會說話,呂丈寬恕則個~”
呂頤浩一拱手,“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