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燁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中軍第三團隻是攻城受挫,並不是中了埋伏損失,慘重之類的。
實際上梁山中軍也沒有完全沒有損失慘重的理由,訓練優勢,戰力優勢,軍陣優勢,甲種優勢,兵器優勢。
那正麵戰場便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損失慘重的。
退一萬步說,哪怕對麵領兵的將領真的智計百出,可韓世忠也不是吃素的啊。
數年曆練領兵的韓世忠,自然也是有自己一套行為邏輯的,已經展現了其名將之資。
就說他性格中最惡劣的,他的潑皮和與其他元帥、都指揮使關係不睦的事情,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真天性如此?
這些事情可是不好說的。
便是不談這些,築前的一場大火之後,梁山又是那幫穩妥打呆仗的做法,也沒有給人水攻、火攻、埋伏的機會,哪裡就能吃了多大虧?
所以這中軍攻城受阻,就是築前城沒有打下來,如此而已~
當然沒打下來,本身也是不正常的。
“複王爺、軍師、知州。”解元拱手道。
既然是來彙報軍情,自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派個人過來,築前離壹岐島並不遠。
所以來的便是韓世忠副將兼親衛統領解元。
“免禮,說說此戰首尾。”王燁道。
既然沒吃大虧,王燁自然也就坐下了。
“此戰之初,我中軍三團於火滅之後出兵築前城,一日行軍二十裡,安營紮寨便不贅言,期間日本武士並無騷擾~”
“山上可還有木材?”許貫忠突然問道。
解元一愣,想起自家將主說的,眼前軍師萬萬不可得罪的言語,解元連忙道:“山上還有些殘存樹木在,雖然外麵燒焦了,但裡麵還能用。”
許貫忠點點頭,暗道,火還是不夠大啊~
見許貫忠沒有其他問題,解元看了看王燁,繼續道:“事情出在築前城上,築前城很容易便炸塌了,但是裡麵人太多了,有三萬餘青壯。簡單武備了便衝出來了,漫山遍野的都是人,悍不畏死,狀若瘋狂,韓帥擔心傷亡過重,便退回來了。”
解元說完,躬身,便不再言語。
王燁點頭,“我已明白了,無妨,今日我便過去。”
“喏~”解元躬身一禮,轉身退下。
屋內,除了王燁幾個親衛首領和侍衛之外,便是王燁、許貫忠、張孝純三人各自沉思。
沉默半晌,許貫忠開口打破了沉默,“可要暫避其鋒?”
簡單來說,就是王燁一場大火,把人給惹得狗急跳牆了,所以人家現在熱血上頭,準備搏命了,所以這一陣反擊,會極為的瘋狂和強力。
韓世忠沒有大敗,便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如今日本一時群情洶洶,暫緩攻城也是可以的,小可也不急著這幾日履任。”張孝純道。
作為九州島知州,又是剛來,張孝純可以說話,也可以不說,隻是既然剛剛寨主尷尬了,那說一句也是可以的。
張孝純做了十幾年官,也是剿過匪的,因為部下的兵馬靠不住,張孝純也是自己讀過兵書的。
這便是大宋的一些讀書人,以文治武還靠不住的話,就自己來了。
所以張孝純才能跟宗澤相識成為朋友。
王燁看了眼許貫忠,然後對張孝純道:“張公,如今我倒是想著這個時候打他們一波狠得。”
許貫忠旋即反應過來,這也是一種思路。
張孝純也是才思敏捷之輩,很快反應過來,雖然可以避開,但是此時正麵打一波似乎更好。
若是能一仗把日本的骨頭打斷也是不錯。
“此時九州島上日本武士的指揮是源為義,此人應該是有些本事的,若想一戰定乾坤,恐怕隻中軍力有未逮。”許貫忠道。
實際上這幾日,許貫忠自然不是陪著王燁傷春悲秋的,也在評估這一場大火到底會有什麼作用,造成什麼影響?
如今這種局麵也是許貫忠曾經思考過的一種情況。
原本隻想這樣萬眾一心的憤怒仇恨,並且把目標朝著梁山軍來,此處主事的人,領兵能力如何不好說,最起碼對人心的認識是比較準的~
要說這場山火真正的傷害,並不是大火能燒死多少人,固然是有葬身火海的,但是絕對算不上多。
要知道此時的天氣不合適,沒到最乾旱少雨的時候,也不是最適合放火的炎熱夏天。
不冷不熱的,這場火能燒起來,完全是梁山軍出動軍伍阻止了敵人最開始的救火行動。
既然救不了火,那自然就是逃了。
這幾日又無大風,這火著了好幾日,稍遠一些的地方,甚至家當都是可以全部搬走的。
所以直接死於大火的人不會太多。
但是人不死在現在,不代表以後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