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或者說五月二十一,梁山滅日本。
畢竟一個當家做主的法皇沒了,小皇帝也逃的沒影了,先是平安京,後是東京,先後被攻破,那日本算作亡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王燁不能五月份就走。
這不是做事的道理,也不是做人的道理。
從五月底開始,王燁便是跟著或者說是領著呂頤浩,在日本國土上壓馬路。
一路走來,看到的是日本多山,多雨,於是便都是密林。
然後是日本多火山、多地震、多海嘯,天災頻發,便是王燁自己便遇到兩次。
對比大宋中原,自然是不如的。
隻是有句話說的好,中國的地理位置優越,不是老祖宗嚴選做的好,而是這個民族的特性。
有了鄭國渠,才有的關中八百裡沃土;
有了都江堰,才有的天府之國;
江南本是煙瘴之地,有了漢人,才成了魚米之鄉;
改造自然,建設世界。
這是刻在炎黃民族骨子裡的基因。
這也是王燁執政梁山好幾年之後,最深的感觸,喜歡打仗的似乎就自己和一群領兵將領。
其他人,尤其是新上山的百姓,總是想著能有塊地就可以。
最向往便是安心種田,終極夢想是衣食無憂,如果能有點存糧,就更好了。
為了種田,他們可以接受梁山的十稅一和十稅三的稅率,也能接受每年一個多月的勞役,甚至還能接受成為輔兵加入戰場,輔兵還是有些危險的。
他們也真的很擅長種田,不說日本本島這種和大陸差不多的島嶼,便是蛇鼠蟲蟻遍地的小小荒島,隻要你稅收的低,那高低得給你變成能種地的好島嶼。
短短數載,梁山便一片欣欣向榮景象,這許多來自大宋底層百姓的支持是基礎。
是萬丈高樓的地基。
這也是王燁為什麼如今,還選擇安心做齊王的重要原因,梁山和大宋,彼此都需要一個臉麵上的關聯。
朝廷得名,梁山得實。
現在的梁山地盤很大,而且在持續擴張,需要大宋百姓來填補新占領區域的空白。
大宋是國土麵積不夠,生存資料或者直白點說,就是耕地不夠,產出不能養活那麼多百姓。
而梁山是地盤夠大,百姓不夠多,自己生又太慢,需要更多的勞動力來加強開疆拓土之後的穩定。
這一來一回不就對上了嗎。
這也是梁山和大宋保持相對穩定的底層邏輯,隻有等梁山不需要那麼多百姓,或者有大的變故,才會影響大宋跟梁山這種奇特的關係。
王燁在做日本島的整體規劃的這兩個月,也是王燁跟呂頤浩交流的兩個月。
作為梁山的一方諸侯,日本安撫使,王燁跟呂頤浩真的不太熟。
所以留這兩個月,也是應有之義。
當然也不能天天一塊喝酒,呂頤浩不是那種人,還是要乾正事的,於是這兩人討論的便是島嶼規劃。
此處應該建設城池,連通各處~
此處不宜布置村莊,離海太近,風大浪急~
此處該有水利,可澆灌良田百頃~
這路該如此來修,省時省力~
······
呂頤浩是個牛性子,可是不慣著王燁的,有時候意見相左,也會爭執的麵紅耳赤。
這也就是王燁,換成下屬,態度更惡劣。
而王燁呢,有一說一,是個性子好的,爭論便爭論,就事論事,總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不得不說,如今王燁治政,倒是有幾分“上善若水,不爭,而萬物莫能與之爭”的味道。
理,越辯越明,能說話,能討論,也能做事,就很好。
兩個月下來,呂頤浩雖然嘴上對王燁沒有客氣多少,心中是萬分佩服的。
“日本多天災,不宜磚石結構造房,多山林,便以木製,待日後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