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恁說陛下此舉何意啊?”韓世忠問許貫忠。
許貫忠瞥了眼韓世忠,這郡王當了幾年果然不一樣,都敢扯我衣服了,記上。
“陛下讓我主持東京攻伐事宜,你有意見?”許貫忠道,“哦,是了,咱們韓帥還等著這滅國之功抵過呢,倒是我來的不巧了。”
韓世忠汗都下來了,忙道“誤會,天大的誤會啊。軍師是知道俺的,一直以來,俺對軍師忠心耿耿,天日可鑒呀。”
韓世忠是真的急了。
“嗬嗬,一個郡王對另外一個郡王忠心耿耿,你這是嫌咱倆死的不夠快啊。”許貫忠白眼都翻出來了。
“不是不是,俺是說,俺一直對軍師尊重有加~”
“算了,莫要解釋了,越解釋越亂。”許貫忠搖頭道,男人不解釋,解釋等於掩飾,掩飾等於編故事,雖然王燁這話說的乖乖的,但是莫名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俺,俺其實是想問,為何陛下家規六個菜的事。”韓世忠訕訕問道。
“咱們現在在東京城牆上,五裡之外,就是皇宮,趙桓就在那裡,然後你要跟我討論陛下吃六個菜的問題?”
“趙桓就在那裡,跑不了他,想怎麼處理,就看軍師心情。”韓世忠笑道。
“所以陛下調整菜單就更重要?”
“不瞞軍師,俺一頓飯一般也是十多個菜的。”韓世忠撓撓頭說道。
“陛下是家規,又不是朝堂上的規定,你自吃你的就是~”許貫忠看了眼韓世忠笑道,“嘖嘖,沒想到當年的潑韓五,如今也過上了一頓飯十六個菜的日子。”
韓世忠悚然一驚。
領兵在軍營的時候,韓世忠行的是軍營裡的規定,標準的四個菜。
不領兵的時候,韓世忠出門在外,一般是十二個菜。
隻有在家裡的時候,才會是十六個菜···
換句話說,許貫忠知道你在家的情況,最起碼吃飯這種事情是知道的。
更麻煩的是,許貫忠還把知道你家情況這件事跟你當麵說了~
“軍師,俺錯了,俺真的錯了。”韓世忠誠懇認錯。
“錯了便錯了吧,窮人乍富,多吃幾個菜也正常。”許貫忠道。
韓世忠算是不錯的了,那麼些菜,一是飯量大,二,嗯,確實是狗肚子存不住豬油。
“富過三代,才會穿衣吃飯,如今才知這話卻是良言。”韓世忠感慨道,就想岔開這個話題。
確實沒法比的,就像人家軍師,從上梁山那天開始,就是四個菜,王燁親自安排的,便是那時候不富裕,軍師禮遇從來不曾短半分。
而人家如今封王第一人,據說平日吃飯還是四個菜,這就是格局。
“陛下不是針對你,隻是看咱們齊國,奢華之風漸起,所以才有這番家規的。”許貫忠解釋道。
韓世忠點點頭,心中暗自慶幸,這事應該是過去了,一頓飯四個菜也足夠了,以後這就是咱老韓家家訓了。
韓世忠點點頭,道“陛下防微杜漸,高瞻遠矚。”
“此處城頭,就咱倆吹風,你拍陛下馬屁,我也不會轉達。”許貫忠道。
“有感而發,俺須不是溜須拍馬之輩。”韓世忠道。
“嗯,不是便不是吧,我不分管監察院,此事原也與我無關。”
“軍師說笑了~”
“你看我像說笑的樣子嗎?”
“軍師教我。”韓世忠一揖到地。
“受不起你大禮,且起來。”許貫忠扶起了韓世忠。
“自你妻舅出事以來,你便有些反應過度了。”許貫忠道,“陛下與我自然知道你心底無私,可是你讓彆人怎麼看?”
“這邊把你妻舅發配,轉手你便把河北宣撫使斬了?!”
“事情做的理由充分,就沒問題了?!”
“你可知道,請斬韓世忠的折子都送到寨主手中了。”
“俺···俺卻是···行事孟浪了~”韓世忠冷汗涔涔。
“膽大妄為,行事無忌!”許貫忠厲聲嗬斥道。
“俺錯了!”韓世忠心中愈發惶恐,便要下跪。
許貫忠伸手扶住,雖然沒有韓世忠力氣大,但是許貫忠伸手扶,韓世忠就不敢真跪下去。
“此事你隻錯了一點。”
到底是開國的郡王,稍微敲打一下就行了,許貫忠也不能真把話說的太重。
“請軍師教我!”
“為何不提前與寨主說?!”許貫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