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隅站在囚車上。
囚車沿著雒陽城寬闊的街道緩緩向前,馬蹄聲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塔塔聲音。
“這小子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殺的好啊。”一個壯漢罵道。
“模樣都是挺俊的,好端端的怎麼就做了賊,真是可惜。”一個婦人歎息道。
街道兩旁圍滿了看熱鬨的人。人群中對劉隅,指指點點,不時發出一陣陣的哄笑。
若是在平時,劉隅高低要調侃一番。
帝都人民真強悍,殺人當成馬戲看。
劉隅此時早已經沒有調侃帝都人民的心情,而是焦急的向四周張望著。他想要尋找一個身影,可這個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老黃啊,老黃,你怎麼還不過來,再不過來,家主我真要身首異處了。
以前總想著穿越到古代,利用係統在這個世界上裝逼。
現在才知道,係統未到屠刀起,小醜竟是我自己。
囚車駛過人群,來到一處法場之上。
劉隅被人押解來到斬台,看到隻有在電視上才見過的大刀,劉隅一陣眩暈。
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哪裡見到這種陣勢,劉隅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
此時,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在心中一邊詛咒萬惡的封建社會,一邊祈禱著黃三帶著王允快過來。
等劊子手舉起那把大刀時,劉隅心中升起了一陣絕望。
此刻他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已經不大,他想說一句豪言壯語。
比如殺頭不過碗大的疤,老子十八年又一條好漢來壯壯膽。
可是他喊不出來,因為他怕死。
他在這一路上,一直在心裡安慰著自己,讓自己克服恐懼,儘量坦然去麵對死亡,他本以為自己已經適應,甚至麻木。
當死亡來臨時,他才知道,他錯了。
隱藏在心底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他的腦海,衝刷著他漸漸崩潰的神經。
冤枉,他張大嘴巴想喊出兩個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想要昏死過去,不知道是四周人群太喧鬨,還是因為彆的原因,他始終保持清醒。
當劊子手把刀舉在空中。即將落下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刀下留人。”
儘管這個聲音蒼老沉悶,可劉隅覺得這四個字,是他在這個世上聽到最美的聲音,沒有之一。
“家主。”
黃三的聲音也緊跟著傳入劉隅的耳中。
聽到這個聲音,劉隅再也堅持不住,心中一鬆,暈了過去。
……
……
當劉隅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灰白的頭發。
“家主,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