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隅陰險狡詐的模樣,袁紹是見識過的,當初在虎牢關前,正是靠著劉隅的詭計,才讓盟軍在對決中不落下風。
如今許攸的計策,袁紹並無興趣,一方麵正如沮授所說的那樣,想到奔襲雒陽,救出天子,這件事本身就希望不大。
孤軍深入,麵對劉隅這樣的怪物,袁紹很難有獲勝的信心。
更重要的一個方麵,就是袁紹對於天子根本就不感冒。
當初劉隅帶兵攻打豫州時,沮授就曾向自己諫言,派人帶兵直接攻入雒陽,迎回天子。
對於這個提議,袁紹打心眼中不同意。
天子劉協是董卓所立,董卓何許人也?國賊,這這樣一個國賊立的天子,豈能算數?
漢室經曆了四百年,早已經行將就木,就算袁紹承認天子的合法性,又能產生多少影響力?
在袁紹看來,袁家四世三公的名聲,似乎不弱於如今的漢室。
“孤軍犯險,智者不為,子遠的計策,太多冒險,不可實行。這一戰最終的關鍵是劉皇叔,隻要將他擒住,自然就能不戰而勝,在天子和劉皇叔之間,我更覺得應該先捉住劉皇叔。”
這句話,對於許攸的計策,進行了蓋棺定論。
許攸心中有些不快,劉皇叔何等人物,他但凡出兵,身邊猛將如雲,甲士如雨,豈能是你輕易就能捉住的?
袁紹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這股隱藏在骨子的傲氣,讓人無可奈何。
這種傲氣的基礎是袁家的底蘊,這種底蘊讓他不自覺的忽略漢室。
“主公,即便已經決定開春就討伐劉皇叔,當務之急,有兩件事卻不可不做。”
“子遠且說說看。”
“兗州曹操兵力足有十萬,他麾下兵精將勇,如果能將他拉攏過來,為主公效命,戰勝劉皇叔,就更加有把握了。”
曹操的問題,袁紹一直都在思考,對於這個曾經的發小,袁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太熟悉,明明曹操每次見到自己,都執禮甚恭,可袁紹總是有意無意覺察到曹操對於自己的輕視。
正是這種感覺,讓袁紹摸不清曹操的真實想法,如果從私交上來說,袁紹有信心讓曹操投奔自己,可曹操這個人素有大誌,會不會有其他想法,袁紹還真不能肯定。
“子遠,孟德我們三人乃是故交,說服曹操來投,這件事就落在你身上。不知子遠可有信心?”
許攸嗬嗬大笑說道“主公放心,我必然不辱使命。”
“此事已定,不知子遠說的另外一件事是何事?”
許攸行禮說道“主公,凡是征戰,必講究師出有名,如今大戰在即,主公可安排冀州才華之士,寫一遍討伐檄文,隻要檄文寫的好,就可以抵十萬雄兵。”
“子遠,雖然已經議定春暖之時,攻伐劉皇叔,但此時距離還有一段時間,此時發布討逆檄文,為時尚早。”
許攸說道“主公,劉皇叔在當世頗有才名,有才高八鬥之稱,如果想讓這篇檄文發揮作用,必須有一位大才來執筆,當務之急,是要在士子中找到這個大才,這樣才能不耽誤來日的大戰。”